好似无数把利剑刺穿身体,好似无数巨斧切割这血肉,好似无数锯条扯动这筋骨。
说不清的疼痛,道不明的痛苦,瞬间,爆发在了祁闲的身体之中!
冰寒的铁链,慢慢的在身体之中不停的游动游动,剧烈的疼痛,不停的在祁闲的脑中催促着他的晕厥,但是,偏偏在此冰寒之下,祁闲却是始终的如此清醒!
想要沉沉睡去,却是没有能力,想要大声哭号,却是张不开嘴。
身体,好似不属于自己的一般。
力量,在不断的被剥夺,渐渐消失。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对我如此?
祁闲想要大声的怒吼出来,想要听到这些锁链的回答,但是,他已经没有能力了,没有能力张开最,没有力气说出话。
下一刻,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祁闲看见,那巍峨的石像,那睥睨天下的苍茫大帝瞬间崩塌。
那十八位屹立不倒、保守灾劫的武将,骤然消失。
那一根根直指天空、傲视苍穹的石柱,顷刻覆灭。
世界,崩溃了!
白衣如雪,黑发翩翩,一袭白衣,一张面具,白衣的女子,静静的站在祁闲的面前,站在崩溃的世界中心。
“你……是……谁?”
祁闲沙哑的嘴巴已然不能说出话来,但是,他依然可以硬撑着吐出这三个字。
便好似他第一眼看到这一袭白衣丝毫没有惊讶一般,他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莫名的疑问,感到半点惊讶。
因为,如此穿着之人,本来就代表着神秘不是吗?
既然是神秘,那么,在她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却是轻轻的捡起地上的陨星灭世镯和青罗玄光剑,随后,一手提起祁闲,纵身跃出了湖面。
祁闲看不出这个女子的修为,就好似莫子师看不出那个号称天衣门宗主,却是从来不露真面目的白衣男子修为一般,祁闲只能认为,这个女子,深不可测!
那白色的面具,那几乎全身一片的白色,到底是代表着什么呢?
是纯净,还是无瑕。
亦或者是,那永远拨不开的重重迷雾?
祁闲没有思考下去,因为那八道铁链,已经渐渐停止了动作,而祁闲,终于有机会,沉沉的晕厥了过去。
轻轻将祁闲放在地上,那白衣女子手掌一翻,十多块玉块突然出现在手中,赫然是祁闲他们参与测试的玉块!
随手一抛,玉块顿时化作一道道绿色的光芒,飞向远方。
转过身来,那女子渐渐凝望这祁闲苍白的面孔,面具之下透露出的那对双眼,竟是不经意之间,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她在高兴什么?
是高兴祁闲的痛苦吗?
不,应当不是,因为,她的眼中,那欣喜之意如此的纯净,如同她那一身白衣一般的纯净。
便如同母亲看着成才的儿子,便如同妻子看着功成名就的丈夫一般,丝毫不带任何的杂质。
那么,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呢?
也许,只有这个女子本人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吧。
黑色的岩石地面之上,突然冒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嫩芽,坚硬不催的岩石,突然慢慢的变软下陷,一颗颗带着泥土芳香的小小植株冒出头来,一道道带着生命气息的芳香气息,渐渐的弥漫天空。
转瞬间,天翻地覆,枯寂而又单调的世界,骤然化作一片美丽而又丰富的天地。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
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山川流水,曰月星辰,这个世界,哪里还有半点“残次品”的样子,这,不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世界吗?
世界变了,世界之中的人,怎么办?
自然只有离开这个世界这唯一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