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经验判断,第二种可能性往往更大。
“再审,我觉得他们没说实话。”
“我也这么觉着,但是罗副队,目前有个情况得和你说明一下,就是他们这个窝点虽然涉嫌搞传销,但是由于没有前期的摸排工作,证据明显不足,我们现在是以涉嫌非法集会拘留的他们,不管是传销还是非集,都有可能无法成功批捕。”
“没人指证组织者非法拘禁么?”
“你处理过传销组织,你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什么样,他们被洗的脑子只剩一根筋了,我现在跟他们说话宛如鸡同鸭讲,审讯的时候还有人反过来给我洗脑。”
罗家楠想笑又笑不出来,只是无奈:“不行上鉴证吧,你给杜海威打电话,让他带人过去取证,看看有没有血迹遗留或者dna样本能证明陈昱洲在那出现过。”
周毅林倒是笑了:“我们单位的痕检技术已经在取证了,不过你说的对,人数众多,现场情况那么复杂,请求市局支援也是名
正言顺。”
“对嘛,这是杜海威揽的事儿,别让他闲着。”
“好,我这就跟局长申请。”
“啊对,帮我跟你们屠局带声好,就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等他挂了电话,祈铭问:“你甚是想念谁啊?”
“说了你也不记得,屠海,有印象么?德新县公安局局长。”
“……”
事实证明,祈铭完全想不起来是谁。罗家楠记人那是过目不忘,大部分时候只需要看一眼照片就能从熙攘的人群中把目标人物揪出来。换做是他,把皮扒了行,一堆骨架子放那绝对不会认错。不过有关杜海威的部分还是听了一耳朵,感觉罗家楠有点公报私仇那意思。
走着走着,路边茂密的绿植豁然开阔,约莫二十平米的圆形区域内,仅有一颗碗口粗的乔木孤零零伫立在中间,稀落的树荫下尽是裸露的黄土,给人一种死亡的凋零之感。
与此同时耳麦里传来清晰的解说介绍:“亲爱的旅客,您现在所看到的,是荨麻目桑科菠萝蜜亚科见血封喉属的见血封喉树,又称箭毒木,是已知世界上毒性最强的植物,其所含汁液经由伤口进入血液可在半小时内致人死亡,请勿靠近触摸,如皮肤上不慎沾染,请迅速用大量清水冲洗并及时就医,另请看管好儿童,注意不要误食树叶树皮。”
罗家楠立刻把靠上前想要近距离拍照的祈铭拽回到身边,一本正经的叮嘱道:“听见解说是怎么说的了吧?有剧毒,你给我离它远点儿,你瞅瞅这周围,草都不带长的。”
“我拍个照而已,不需要啃树叶树皮。”
剧毒植物自然归属于祈铭的知识库,见血封喉树的毒液进入血液可迅速致命,根本来不及抢救。以往看的都是标本和照片,今天第一次看见活的,有心近距离观察一番。虽然不喜欢罗家楠跟管孩子一样限制自己,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对方关心人的方式,不能一点面子不给,末了还是远远的拍了一张。
走了将近两个钟头,终于到蝴蝶园了,可惜来的不是时候,大部分蝴蝶还没破茧而出,只有零星几只菜粉蝶之类较为常见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偷拍媳妇儿“艳”照的计划落空,罗家楠只得退而求其次,抓了一只看着还算华丽的扑棱蛾子悄悄放祈铭狼尾上,被祈铭发现后追着跑了个百米冲刺。
从蝴蝶园出来是热带植物区,大部分植物正值盛花期,花香扑鼻色彩斑斓。看到一株灌木上开了四种颜色的花,祈铭立刻拍照给杜海威发过去探讨遗传规律。听杜海威回复说“祈老师,想多了,这是嫁接的”,罗家楠当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吐槽他读书读傻了,该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又追着跑了个百米冲刺。
折腾一上午,俩人又累又饿,路过餐饮区,罗家楠买了两份热狗套餐,找了张背阴的桌子招呼祈铭坐下,边吃东西边歇脚。祈铭一边吃东西一边整理照片,把拍虚的删掉,那些精致又清晰的都传到网盘里,回头让杜海威自己去下载。
理着理着忽然有个不认识的号码呼入,祈铭正好嘴里塞着块热狗,说话有些含糊:“哪位?”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沉稳有力,又不失谦和:“祈老师么?你好,我叫阎穆霆,是关西刑侦队重案负责人。”
“……你好……”一如既往的,祈铭转眼就把人家自报家门的部分忘了,只记着和罗家楠一样是干重案的,“找我有事?”
“嗯,是这样,我今天在证人名单里看到了你的名字,核对完身份信息后得知是鼎鼎有名的法医专家祈老师,所以特意邀请你来参与本次案件的尸检,书面申请我已经递交给上级,欢迎莅临指导工作。”
“什么案子?”
“就是你今早去派出所接受过询问的案子。”
“邀请我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