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縯怒目瞪视着朱鲔李轶等人道:“刘稷纵然有罪,又何以当诛?你们为什么非要杀他。”
李轶道:“大司徒,不是我们要杀他,实在是他欺君……”
刘縯冷笑一声,“什么欺君?皇上好好地坐在这里,欺什么君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欺君之罪要让良将受戮。”
申屠建也冷笑一声,“欺君之罪难道不是死罪!”
刘縯道:“我们立君是为了能够统一号令以图天下,皇上的尊严在于天下一统而有太平盛世。如今才刚刚起步,何必非要纠缠于君臣之间的几句话,大家戮力同心扫平天下才是正道。”
朱鲔道:“大司徒以为天下未定就不该坚持应有的君臣之礼吗,严格治军就不是正道吗?”
刘縯道:“滥杀忠良是什么君臣之礼,因小失大算什么严格治军,就算刘稷得罪了你们,又怎能由此问罪。若杀刘稷,让天下英雄何以服气。”
朱鲔道:“目无皇上算什么忠良,杀刘稷是以儆效尤,有谁不服?”
刘縯冷笑道:“莫说天下英雄不服,我刘縯就不服。刘稷忠心无二,竟引来嫉恨,我刘縯不服。”
朱鲔大声道:“大司徒,你身为三公,理当为众将领作表率,岂能庇护恶行。”
“身为三公,不能明辨是非,不能善恶分明,还作什么三公,我刘縯愿以大司徒之位换取刘稷之命。”说完刘縯将大司徒的印信从腰间取出,重重地放在桌上。
李轶道:“大司徒不要冲动嘛,刘稷虽该杀,却不至于要大司徒职位相抵啊。”
刘縯怒视李轶道:“该杀的不是刘稷,而是你这小人!真可惜李家死去的英魂。”
李轶脸色一红,冷笑道:“大司徒胸怀天下,可惜手下人无知无识,也成就不了大业。”
刘縯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这样无道无义,就能成就大业?”
朱鲔怒道:“大司徒,不可信口雌黄。”
刘縯愤怒地看着刘玄和朱鲔道:“滥杀忠良枉为君,为非作歹枉为臣。容不得英雄,成不了大事,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不过乌合之众!”
朱鲔往殿前走了两步,回身大声道:“竟敢侮辱皇上,来人啦,拿下大司徒。”
话音刚落,埋伏在周围的上百名武士冲了出来,将刘縯团团围住。
刘縯冷冷地看着众人,明白了他们早有预谋,不禁仰天大笑,“刘玄啊刘玄,你要想杀我刘縯,何必如此周折。我刘縯见过多少生死,也从没有皱过一次眉,又怎么会在乎你这一刀。”
刘縯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他们绑缚了。
刘玄见众人将刘縯带走,听到刘縯喊着他的名字,心乱如麻,低头不语。远远听见刘縯喊道:“圣公,我刘縯死不足惜,只望你不要听凭奸佞滥杀刘氏忠良,莫要辜负了刘汉江山,我刘縯就死而无憾了。”
刘縯仰天长叹:“刘稷啊,让我们来世还做兄弟!”
刘玄身子一抖,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10-5
昆阳之战后,刘秀依然还是偏将军,但已深得王凤王常等人的信赖,而由他独自带领一支人马。刘秀一路北上,攻城略地,进展顺利,不久进入颍川郡父城
境内。却没想到父城城池坚固,军备严整,连攻几日,毫无进展。刘秀仔细探看了城池防守,发现并无破绽,一时无奈,只得停止进攻。刘秀将兵马远远驻扎在数里之外,只是练兵休整,表面上不再进攻,却暗自寻找良机。
这日,父城城门打开,几人骑马出来,远远窥探刘秀的兵马操练。此时正是盛夏,草木茂盛,极易隐藏。刘秀早由暗探得知城门打开,只是佯装不知,令将士操练如故。
出城的几人探望一阵,留下两人继续监视刘秀人马的动向,其余几人走向远处探查。忽然从草丛中窜出一伙人,这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打倒在地,绑缚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