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袊为着这一日,准备了许久,有一次无意间听说这处每逢月圆之夜都会有满月倒垂在湖中,那日错过了与廖即心一同赏月,得知此事她便决定了在月圆之日将人约出来,以补当日之失。
漪袊看着时辰让秀兰去将廖即心带来,自己则在那处等他。
本不想让秀兰去找廖即心,可偏偏沁如今日同那小公子有约,自己又需秀菊帮衬自己才能完成给廖即心的惊喜。她见秀兰此次回来虽说受了些伤,可人却稳重了许多,之前的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如今应当也是清楚了才是,便也准了秀兰。
可今日这不知为何,想早些出门,却总是被些事情所耽搁了下来,终是能出门竟又遇到不知何处来的幼童,突然间跑到了自己的马车前,哭闹不止,过了一会又开始浑身抽搐,脸色也慢慢的泛白,还不断的口吐白沫。
秀菊本是想将人移到一旁,但走进看到情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只得回去同漪袊禀报。
漪袊见状本想让马车在此等候,但刚准备下车时,秀菊又回来报说边上似是有人在盯着这辆马车,担心可能是有人特意设局如此,如果漪袊就此下去,恐怕会有些其他的传闻传出。
漪袊今日出行本就不想被人知晓,此时如果再被人发现,今日之事恐就不是这般就能结束。
她只得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情况,只听外面又是男子的哭喊声,又是许久才来的郎中,不知诊治了多久,才将人堪堪救回,挪去了边上,将路让了开来。
漪袊算着时辰,也不知道廖即心如今是否已经到了。如果到了又等了自己许久,结果自己竟然未出现,也不知他会不会生气,以为自己又一次的骗了他。
漪袊下了马车,这地方本就人迹罕至,一路也颠簸的紧,直到下车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仍然如同待在马车上一般的晕眩。腹中也感觉有些不适。
秀菊见状,忙上前去扶漪袊,漪袊如今只一心想着廖即心是否有到,也顾不得许多,让秀菊先去谷中查看秀兰是否有将人带来。
秀菊只得听命快步走进去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人影,才回来禀告漪袊。漪袊这才将心放下,吩咐道:“那你去当铺将晚些廖即心要去的事情安排好,我在这等他就可。”
秀菊有些不放心将漪袊一人留在此处,况且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只因着刚刚的一路颠簸所致,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行了,你快去吧,一会秀兰也就来了,不必担心。”漪袊的状态虽说不是很好,但是也已经恢复了些许。
秀菊想想便听命的离开了。
漪袊见廖即心还未到,索性先到谷中之前搭建的亭子中休息。
可她刚到亭子便见到了桌上的那封带着匕首的信。
信面上是空的,但漪袊莫名的就感觉到了,这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她慌忙走上前,将信拿起查看,只发现这封信有些褶皱,她将信打开来,看完信上的内容,他的面色比刚刚的还要更加的白上几分,她握着信纸的手慢慢的越攥越紧。
信上只简单的写了一行字:“如想寻人,便一人前往城东土地庙,否则可来收尸。”
这信上虽未言明寻谁,可漪袊知晓,今日来这里的只会是廖即心,但为何未见秀兰,以她的武功,应当可以护得廖即心,除非这一切本就与秀兰有关。
可她虽不满廖即心,但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才是,莫非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漪袊犹豫的在亭子周围四下打量,想从中寻些痕迹。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挂饰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草丛里,如果不住也也是无法发现的。
漪袊之前或许还在怀疑,但见到此物的她,不再做其他的怀疑。
这个挂饰是这几日自己送廖即心的腰坠。每日送他的东西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自己是不会看错的。
毕竟她不信会有如此同样的这个挂饰又会如此巧合的掉落在此处。她相信,定然廖即心被人带走之时落在此处的。
漪袊将手中的腰坠和信件都胡乱的塞入怀中狠狠的道:“究竟是谁?秀兰,莫要让本王知晓今日之事是你做的。不论是谁,如果他丝毫有损,本王定然百倍千倍的奉还于她。”
虽说她如此的愤怒,但心中最多的还是担心廖即心此时的境况,不知拐走他的人究竟是何目的,现在看来目的确实是自己,可知晓今日之事的人只有那么几人。
漪袊此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多想,匆匆走到谷口,车夫刚将马车停好,就见漪袊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她有些慌乱起来。
虽然不知王爷刚刚在谷内发生了什么,但她知晓自己此时只有什么都不做才能活命。毕竟她如今看来,王爷满身的煞气,她在府中也呆了许久,之前也见过王爷发怒,却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她不由的有些身子打颤。
“王,王爷,您这是。”虽然车夫此时只想躲起来。
“将马车卸下来,将马牵来给我。”漪袊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出声吩咐道。
车夫虽然纳闷王爷为何如此,可她却不敢问出口,只得慌忙领了命去将马牵来给漪袊。
漪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丝毫没有犹豫,就往远处奔去。
车夫知晓今日王爷是来见一位十分重要的人,可王爷如今竟然才进去片刻,就让她能将相约之人抛下,如此着急离去。
车夫还在看着漪袊离去的方向想着,不多时就见又一个人从谷里匆匆跑出来。
车夫定睛一看,这是府中的小厮。
春来喘着粗气,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问着车夫:“王,王爷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