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长剑慢慢走近才发现那并不是一柄平时舞剑所用之剑,而是一柄真正的长剑,而那剑自己又怎会不知,这不是上一世那人一直系在腰间的那柄软剑又是什么?那刚刚他所舞的一直都是这柄软剑?自己上一世看到这剑还是最后自己与他在帐中之时。
最后那柄剑停在了漪袊的喉间,漪袊丝毫没有向后躲分毫,就这么盯着眼前人的眼睛。
眼前蒙面的男子盯着漪袊看了许久,手上才卸了力气,那柄软剑回到了它之前一直的样子。柔软如丝带一般的垂落着。
漪袊与他就这般的隔着一张桌,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漪袊站起身,抬手将他用来遮发的发帽摘下,满头的银丝随即而飘散而下。
那男子一动未动,只是轻眨眼眸,看着漪袊。
漪袊拾起一缕银发,顺势而下,顺着他的脸颊轻柔的滑到了耳际。
又将他耳上所挂的面纱轻柔的摘下。
眼前之人果然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两人都未曾有何动作,就这般静静的互相看着。
廖即心对她轻柔的一笑。漪袊却丝毫没有动作般的盯着他。
“殿下可还满意看到的?”廖即心先出声道。
“你为何会习得这舞?”
“殿下莫不是忘了,我爹爹本就出身柳月巷,只是当年人都知他琴艺了得,却忘了他舞艺也卓绝罢了。”
“我竟不知,点绛公子竟然还有这等舞艺。是我的不是了。”
廖即心听她这么唤自己,脸上的笑意有些微凝。
漪袊看着他的样子,又问道:“点绛公子不喜这个称呼?那唤什么?阁主还是仙君?”
廖即心听着她这一个个的称呼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才是。
本也是,自己如今已然不是那几年前离开的廖即心,也不是只活了二十几年的廖即心了。自己见到她本就不知该是何种心思,自己如今也不知想她如何唤自己了。
她对自己的称呼,动听的,刺耳的,疼爱的,憎恶的,自己都听到过,也都是从这一人的口中所说。
自己从不知这上嘴皮碰下嘴皮之事,竟然能让自己心中这般的犹豫不决,自己能痛彻心扉,也能感入肺腑。
漪袊说出口之时也有些悔意,她本是想好不这般对他,可见到之时为何又不住的说出了这般。
正巧一阵风吹过。
“啊切!”廖即心忍不住的一声。
漪袊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起身将身上的大氅解下,快步走到廖即心面前,将大氅披在了廖即心的身上。
她为他系上之时才发现自己如今的大氅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的能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他似乎又长了些,已经不是之前那由自己护着的人了。
“这么冷的天,还敢穿这么少的站这般久,自己病着不知吗?”漪袊忍不住的轻斥他。
廖即心不平的那么多年的心绪突然觉得这般的就平缓了下来,有什么好想的,自己回来不就是为了能在她身边?自己不就是贪恋她。
廖即心突然间壮起了胆子。抬起两手环住了漪袊的脖颈。
漪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一惊,刚刚还想继续训斥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了。
就听廖即心自己一步上前,将头侧靠在漪袊的肩上,柔声道:“我的鞋也寒,如今已经冷的走不动了。”
漪袊听了心中虽然有气,可也忍不住的心疼他。
“那当如何?”漪袊出声问道。
廖即心凑到漪袊的耳边,轻缓道:“饭菜都放在了房内了,天寒晚了该凉了,是我亲手做的。。。。”
漪袊感觉耳边一阵暖意,感觉顺着耳边开始发痒,一时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热意,她抬手就环住了廖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