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开学的时候,我和姐姐是同一天报到,哥哥已经提前去了学校,爸爸照样上班,妈妈去送姐姐,我拿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自己去了。
一路上看到大多数的校友都是在父母亲人的陪伴下报到,说内心里一点也不羡慕那是骗人的。我有些落寞地走进校门口,一眼便看到胡赟朝我走来,顺手就接过了我手上的行李,先前的失落一扫而空,立即雀跃起来。
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有些学长想过来帮忙,都被他婉拒了。
相对于几位室友来说,我的行李着实少,爸爸在吃晚餐的时候说周末的时候回家住,我没有违逆他,胡悦自是开心,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哥哥把我送到宿舍以后,就有事走了。
自我介绍的环节,我自然又免不得被她们好一阵打量。
“你们可以叫我阿离或者小离。”我先入为主了,不想被人叫那个难听的外号。
“你长得很漂亮呢!小离。”
“小离,你行李怎么这么少?”
“我家就在附近,每周都会回家的。”我如实道,她们叫我小离,我有些开心。
“哇,小离,你就是X城的啊,真好,我们都是外省的呢,昨天我们几个就到了。”
“嗯。我先收拾一下。”
我默默地开始擦桌子,铺床,收拾行李,她们三个想必昨天就已经建立了情谊,叽叽喳喳聊得好不痛快,我听得很认真,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我将和她们每周朝夕相处五天,将来还要和更多的人打交道,我想要有自己的朋友,真心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篇八
因为姐姐和妈妈的缘故,我不擅长于和女孩子打交道,于是我念了女生人数最少的专业,至少,相比之下,跟男孩子打交道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我知道自己不会说话,稍微敏感些的女孩儿,我可能很容易就会莫名其妙得罪她们。男孩子没那么八卦,如无必要,我也用不着与他们打交道。宿舍里的其他女孩不是我一个班的,专业也不一样,我的负担更少了。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顺顺利利成年,把自己照顾得挺好,也没有心理疾病,除了性格可能有些孤僻外,也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这两年,在胡赟的影响下,我已经开朗了许多。
班里除了我,只有另外一个女生,这是全班第一次聚在一起并相互认识的时候才知道的,她不跟我住在一个宿舍,也不知学校当初安排的用意何在,至少我们宿舍的四个都是来自不同的专业,甚至来自不同的省份。我看着她,很高傲的模样,暗自庆幸没有住在一块。
自我介绍完,我多嘴了一句:“你们大家可以叫我小胡或者小离。”不是套近乎,也不是装嫩。别人若是字正腔圆地叫我,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可是别人总把重音放在前面,听起来就像是“狐狸”,这就是我不乐意的地方。
那个高傲的女孩,也许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至少她自我介绍完以后,赢得了不少男生的好感。她一开口,语调清雅,听之如沐春风,不似我的冷清,加之她五官明朗,未语先笑,标准的南方美人面相,偏偏身高高挑,被人追捧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缺陷,除了哥哥胡赟,我极少笑,一是没什么值得笑的事情,二是常年下来形成的习惯,脸部肌肉着实僵硬得很,我想,我要改改我的臭毛病,这么样下去迟早面瘫,还怎么结交朋友?
第二天,便是被人传得惨无人道的军训了。我听着宿舍那几位的哀嚎觉得有些好笑,一会是衣服太丑太肥大,一会是天气太热会中暑,一会又是皮肤会晒黑,防晒霜不够防晒等等诸如此类,我随之附和了三两句,其实内心里是有些期待的。
我想说,世人不管古今,都是喜欢以讹传讹的。至少我觉得并没有他们传的那样惨无人道,只是有些累而已,我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疲惫,每天晚上和中午睡得特别香,饭菜也是格外可口,甚至在晒黑了皮肤以后,体重有所上升,脸上添了不少红润,这主要归功于胡赟,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带我去开小灶,我吃得特别欢。
我看着宿舍的另外几位忙不迭地擦防晒霜,午餐绝不敢多吃然后宁可饿得头晕眼花也坚决不能在体重上有一丝一毫的增加,觉得妖魔化的军训其实一大部分是咎由自取。不也并不打算模仿,况且,我自小不爱在脸上涂涂抹抹,也没有准备这些装备,省掉不少麻烦。
军训之后的周末,我和哥哥一起回了家。
胡悦已经在向妈妈诉苦,妈妈心疼极了,她的心肝宝贝。
我并不觉得苦,哥哥在路上问我是否辛苦的时候,我说一点也不觉得,他笑了笑没说话。
爸爸也在,见了我们,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我和哥哥同时答了一个字:“嗯。”我和他之间的父女之情可真是相当淡泊,至于哥哥,也许是他们男人之间不需要像姐姐和妈妈那样交流感情。
第二天一大早,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眼便看见胡悦如同蝴蝶一般,翩翩出了门,大门口显然已经有了等待她的男生,他们两个是在恋爱?两人并不避讳,在大门口停留了一会,我甚至能听见胡悦愉快的笑声。
我没有偷窥的嗜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书房把桌上的几个小盆栽搬到窗台上,一段时间无人打理,竟然很给面子地顽强地活了下来,我深感欣慰,只是还是有些蔫。我浇了些水,然后让它们接收阳光。
再抬头的时候,胡悦他们已经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