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两兄妹轮流换着抱五郎,他们赶到镇上时,天已黑透,镇上人家睡得晚,不过,药铺皆已关门,秦珍和二郎只好上前拍门,人家一看穿着满身补丁叫化子似的两兄妹,就直接轰他们走。
二郎气愤难当,“这些人太过份了,问都不问,怎么知道我们没银子看病,他们到底是病的还是看脸的。”
“看银子。”秦珍说,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吧,去下一家。”
她相信不会所有的大夫都这般势力,再不行,拿银子开道,为着怀中的弟弟,她不会吝啬银钱。
秦珍没气馁,当敲开第五家医馆,也就是镇上最后一家医馆时,一位年轻的大夫接待了他们。
看到年轻的大夫,秦珍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脏狠狠跳了下,说实话,凤阳世子和风纯皆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尤其是凤阳世子,容颜俊美如天神,令人见之忘俗。
后来出现的风纯相貌也属上乘。
而眼前的年轻大夫,面容没凤阳世子俊,身形也较清瘦,五官看起来竟是十分顺眼舒服,说不出具体哪好看,可偏偏瞧着哪儿都好看。
“进来吧。”
“是,多谢大夫。”
差点看呆了,秦珍微不好意思的回神,踏进医馆内,随即愣了下,屋内的陈设少得可怜,当中一张破旧的桌子,桌上空空如已,桌子后摆着一张板凳。
正当中的墙上挂着一张仙衣飘飘的男子画像,画像保存的很好,瞧起来,与陈旧的屋子有些格格不入。
“哪个生病?”年轻男子掀袍,坐在桌子后问他们,虽如此,眼睛却落在秦珍抱着的五郎身上。
不知为何,大夫掀袍落坐,长长的两根青色发带飘落在胸前,衣袖拂动间,秦珍竟品出了一种写意风流的雅士气韵。
“抱过来。”低沉醇厚的声音打断秦珍一瞬的思绪,秦珍抱着五郎站到桌子边。
五郎此时睡了,梦里也不安稳,手指紧紧纠着秦珍的衣裳,脸色泛白,瞧着越发糟糕了。
“大夫,我弟弟受了惊吓,不吃不喝,难过得很,请大夫救救我弟弟。”二郎着急说。
年轻大夫指尖抵在唇边,“嘘,安静。”
他将两指搭上五郎腕上,缓缓闭起眼。
秦珍和哥哥屏息以待。
没一会,大夫收回手指,从桌子下面取出纸笔等物,铺在桌上写方子,写到一半,他抬头,“你们可有银子?”
这般问,心里却明白,只怕他又要贴药钱,进他医馆的病人,多是别地不收的,九层没银钱,余下一层是别地治不好的。
二郎立刻点头,“有的大夫,请您放心,我们不赖您银子。”
“请问需要多少银钱?”秦珍补充了一句。
年轻大夫搁下笔,颇有意外,淡淡道:“令弟受惊过度,待我开几幅镇定宁神的药,不过,令弟胎里带弱,有些先天不足之症,出生后又没好好调理,内里元气不足,气血两亏,若不好好养,恐影响寿数,如此,可明白?”
二郎听得云里雾里,但秦珍心下十分清楚,大夫话里头隐含的意思也明白,五郎先天不足,要养,这个养,可不是简单的养,定是方子里需要用到名贵的药材,大夫的方子写到一半突然搁笔,是担心他们没有银子。
秦珍将五郎递到兄长怀里,自衣袖里掏出银票,甲未之临走留给她四百两银子,秦家的六百两,一共一千两,应该足够五郎的药钱,若还缺,她不介意亲自去梧桐山寻药。
名贵药材无外乎人参灵芝之类,若大的梧桐山,不可能没有药材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