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风感觉头疼欲裂,精神力也在瞬间集中。怪哉,不是说魂纸北击溃,画师本人的生命也就消散了吗?身为五阶画师的他却这样轻易被一只猛兽击中,最重要的他们还是10人团队。苏易风心中突然有一种很讽刺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那就是太独立,注重个人英雄主义,若是靠着团队配合,哪里会出现这种状况,若真只有他一个人,这些倒也不成问题。
漫天的红色光芒在空中居然没有立刻消散,以诺心中忐忑,看着空中的光芒不知是何种感觉,突然,红光再次变幻,成了七彩之色,在空中旋转几圈,慢慢聚合,七彩之色合成之后,在瞬间绽放一种耀眼的橙色光芒。
一张橙色的魂纸不断旋转,摄人心魄般悬浮在空中。
“晋阶?”众人一时间忘记了有意识地进攻猛兽,手中机械的动作不断重复,目光却都在那张奇异的魂纸之上。
刚才明明是七彩之色,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橙色?刚才明明还是红色,怎么在北撞碎的一瞬间变成了橙色?世间之离奇,让人无法琢磨,苏易风的晋阶可谓诡异中的神奇。
苏易风的头疼也在魂纸合成的一瞬间消失,睁开双眼,却看到以诺焦急地半搂着自己,当下尴尬冲着以诺一笑,站起身,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群猛兽正围着那只变异的猛兽厮打,周围的羽箭不停地射向变异猛兽,而在一旁悬浮的橙色魂纸却吸引了苏易风的注意。
“这魂纸?”苏易风心中一慌,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和它似乎为一体,“我的?”当下魂纸在空中旋转,飞回到他的身旁。
苏易风心中激动,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魂纸再次变了颜色,却不知他的这种进步让周围的人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猛兽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地扑向那只变异猛兽,但是也一个又一个地被变异猛兽撕碎。
“田挺,你这个家伙,你不是说这家伙只是个普通的猛兽吗?怎么看都像是变异的?”方子舟苦不迭地骂道,这样下去,莫说是十个人,就是二十个人精神力也经不起耗费,而且眼前的猛兽是变异的猛兽,不到五阶根本造不成伤害,只能拖住,这样一来就成了消耗战,但是看变异兽,恐怕想要耗赢它,很难。
田挺无辜地道:“我也不知道啊,之前我们在这里遇到它的时候,它就是一个普通的猛兽啊,谁知道它的双眼还会变颜色,你看,皮毛都开始变了颜色。”
苏易风抽出自己的手,又对以诺投去一个安慰的笑,旋即对着众人道:“大家先别争了,这只猛兽之前应该是驱赶进入它的领地的目标,并无杀意,但是我们这么多人,难怪它会发怒,怪不得狼群不敢进入这里。”
强悍的撕扯之力,超久的耐力,和惊人的速度,整整五名画师同时作画才能赶上它的撕咬速度,而且还是经过计划的。狼群和这只变异猛兽来说,实在太小菜。好在它只有一个。
方子舟大叫道:“你们别说了,赶快动手啊。以诺妹子,你也别光看着啊”
方子舟一说,两人一笑,魂纸出现。这种颜色的差别,让众人看起来赏心悦目,接着就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全感,这是队伍中最强的两名画师,有了他们的加入,胜利的希望就会大很多。
苏易风一笑,道:“好久没有作画了,我就来会一会。”
画师之所以不敢提前作画,是因为启出的画,时间越是短就越厉害,除非达到了六阶画师以上,可以去做卷轴,随身携带,但是那也需要启画之道,等到八阶做不需要启画的恐怕要等到驴年马月。
所以画师在战斗最讲究时效,就想刚出炉的饭菜一样,新鲜好吃。久了反而不好。这也是画师在进入战斗之前大都不愿意预先作画的原因。
看着变异的猛兽,和周围的画师,苏易风心中一松,这变异的猛兽总算是被死死的拖住,这么多启出的猛兽,就是在厉害一些的猛兽也需要好一会儿才能破开,
苏易风转过头,对着以诺低声道:“你不用作画了,看我怎么画。”以诺一愣,想起苏易风各种鬼神般的画技,一时间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苏易风。
苏易风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知道在这个场合合不合适,但只好慢慢地道:“画师们认为是上帝,有创造万物的特权本领。画中要它下雨就可以下雨,要出太阳就可以出太阳。造化在我手里,不为万物所驱使,这里缺少一山峰,便加上一个山峰;那里该删去一堆乱石,心中有个神仙境界,就可以画出一个神仙境界。圣者有圣者的心境,尊者有尊者的领悟。
“若画师以其神奇在画中创造另一个天地,要如何去画,就如何去画。有时要表现现实,有时也不能太顾现实,这种取舍。简略地说,大抵画一种东西,不应当求太像,也不应当故意求不像。求它像,当然不如摄影,如就它不像,那有何以画它呢?所以一定要在像与不像之间,得到超物的天趣,方算是艺术。正是古人所谓遗貌取神。”
以诺一愣,这画界的画师作画,哪一个不是在追求最逼真的相似,现在苏易风却口口声声告诉她,作画要追求像与不像之间,实在是有些荒谬,苏易风这是在用自己微小的见识,反驳数千年的画师世界形成的理论经过了数年画师规规矩矩熏陶的以诺,又如何会相信苏易风的三言两语。
在场的不是只有以诺一个人听到,而是还有几个靠得近的人听见了,比如方子舟和宫本华。至少他们见识过苏易风的画技和实力,也不好直接反驳。若是在苏易风面前的是一名高阶画师,早就将他这些理论批判的一无是处,而且可能会遭来一顿好打。
“摄影是什么东西?”以诺问道。
苏易风一愣,旋即笑了一下,但是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看得以诺嘴巴张的老大,精准的勾勒,神奇的拉线,看似不可能的角度,画出来后却是另一番景象。恐怕的构图能力,单单从一个小角度开始着画,慢慢让你感受到进入整体的神奇思路。
“摄影姑且不管它。总之作画,一定要传神,有灵魂的画,才是真正的画,才能传达画的之高艺术。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画是无声的诗,诗是有声的画。”
心灵一触,苏易风将自己所说的意思如数地表现在自己的画中。一切形成于未画之先,‘神留于既画之后。
也是在讲话之时,苏易风为了传达自己的感悟,故意放慢了速度,让以诺仔仔细细地看清楚自己的画法和行笔的意蕴。
东方国度有一名擅长画虎之人,名为张大千。古人有云:远观其牛如活,近视有未工处。又其画虎毛色明润,其视眈眈有威加百兽之意。尝作棚于山中大木上,下观虎之真态。又或自衣虎皮,跳踯于庭,以仿其势。
这是一幅夺天地之造化的猛虎图。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都不足以去形容它的神似。
“看懂了吗?”苏易风问了一句,前世他有惊人的天赋,可是他没有当过老师,更不像前世那个连续四届的金奖得主有一大堆的学生。
以诺迷茫地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道:“你作画的手法我倒是看懂了一些,只不过你说的话,我……我……一点也不懂……”说着说着以诺脸红了起来。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惊讶,这被誉为紫洲学院第一的传奇天才,却在苏易风的面前表现的如此学生乖巧样。就算她是他的妹妹,就算苏易风最近表现的有些出风头,也不至于是这样吧?
苏易风也是一愣,暗自责怪自己,自己急于将所有的知识和作画的感悟一并输送给以诺,却不曾想适得其反,这种事,看来只能循序渐进,越是急就越慢。怎么说以诺也是他见到过的最有天赋的人,现在也只是对他的手法有了一些了解,若是其他人,那更别谈教导,估计完全是对牛弹琴。
果不其然,看着宫本华和方子舟苦闷的脸,苏易风在心中又是叹了一口气。
“别灰心,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这些我也会慢慢证明给你看。”苏易风对着以诺低声道。
接着苏易风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自己的猛虎图,确认没有丝毫瑕疵之后,笑了一下,这是他几年来可以说是最用心的一次作画。其中蕴含了他毕生的功力。
而在附近的以诺和宫本华几人倒是有些疑惑,眼前的可是变异的猛兽,这普通的老虎就算你契合度再高也打不过它吧?
嘭嘭……又是几只猛兽被变异兽击飞了出去。方子舟几人才慌忙将注意力放在搏斗的场地中央。“苏易风,快出手吧,我实在不想这么拖……”方子舟却莫名地对苏易风很有信心。脑中不知道为什么却闪过了苏易风在六年之前离别之后,掉落悬崖的一幕,旋即苏易风在悬崖下捡到了古典宝书,所以才这么厉害。方子舟暗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