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此刻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没有哭!她只是来抓他而已!是啊,她现在活着的目的,就是要抓他,抓他,抓到他!
耳边过往的风呵,这样冷,冷得如冰,快要将她罩在安全帽里的耳朵吹掉了。
左润冬……
她不能去想,她压抑自己思想,她强烈地抵抗着自己奔涌的情绪,可是那个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像春天发了芽的小草一样,在她内心深处疯长!
疯长!
那个人,是她最爱的人!
她要去抓她最爱的男人!
突然之间,身后的路远,将头一偏,霎时目光如炬,刹那间大喊道:“停!停车!”
冷秋迅即刹住车——
心酸的眼泪掉了一颗,二颗,三颗……
她再也控制不住,头伏在右手的车把上,双肩急剧地颤动,她没有办法再往前开了。好难,好难……好难受!
路远还未注意到她异样的情绪,只往前眺望。
隔了一道低矮的绿花带,对面的街道,深蓝色强壮的悍马“唰”地擦着路边疾驰过去。
他似乎看到,有人坐在车里,冷笑地望着这边。
而医院那端。
仓库负责人鼻管被抽掉,身边机仪破坏,脱离氧气,猝死在医院。
据医院有关目击者反映,当时有个年轻的医生进来,瘦高个,穿着白大褂,面戴白口罩,穿着特有的纯白皮轻底医生鞋。走路的时候,像在飞一样。
这是医院提供的,嫌疑人。
冷秋知道,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左润冬。
但是在医院的那一刻,她并没有说出来。
路远看了她一眼,揽了一下她的右肩膀,“我给局里汇报一下……现场很乱,你先回吧。小心开车。速度慢一点。”
来时,她的车速过快,快得都让路远心惊肉跳。
“嗯。”冷秋点了点头,依旧戴着安全帽,全封闭的帽子无人可看清她的面目,但她也不敢多停留。因为,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她默默从医院里退出来,到了停车场那里,找到车子,再次坐上机车,打火,油门一拧,轰隆而去。
路远站在楼上,眺望着她飞驰的背影,那么小,那么小,小得再也看不见了,融入灿烂的夜色中。
他掏出手机来,给周局打电话。
“来得晚了,他已经出手了……人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周局听到路远报给他医院里面的情况,不由的震惊了下,也有点生气了,直想甩掉电话,可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路远不说是谁做的,周局也明白,是左润冬。
警方追踪这个人很久了,时间一直在过去,却一直没有结果。
就连周局,也有点怀疑冷秋的办事能力了。
大街上,她一个人驾着机车,绕着这座美丽的城市兜圈子,马达轰鸣,带出寂莫的味道。
脑中一直在回闪,一些过往的片断,闪啊闪,闪得眼花缭乱。
断断续续——
在越南。
他们到了湖边,两人站在竹排上,他熟练的撑起一支长长的竹竿,一边划一边唱:“山顶有花山脚香,桥底有水桥面凉,心中有了不平事,山歌如火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