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牧笛听得呆呆的,黄伟清引经据典,款款道来,而水牧笛津津有味,不时欢喜的鼓掌……
无云一路上去,身上抖满了雪花,他加快脚步也找不到他们,于是冒险去冰雪宗宗门前一探,只见山门半闭,只有两个老婆子在扫雪,再没有半丝人气息,似乎两人的回去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凡响。心道:黄伟清看起来气息奄奄,怎么可能走这么快,我暂且在此等一等吧,不过好歹不能让冰雪宗的人发现了。不对,他们莫不是被风雪卷走了?或者是在雪地里面撑不住,倒了去。想到此,他心里大惊,自语道:“我还是回去看看,说不得能够碰到。”
闪身离了开去,山门里继而又转出一个中年女人,一身素色大衣,往外面巡视一遭,却没发现什么,又进去了。
却说无云一路下来,恰好碰到凌三赛带人上来了,十几个,他们都着棕灰色的厚大衣,均是百达会的人,一人手中各拿着武器,或长或短。凌三赛见到无云,喜道:“云二哥,怎么样?你追到他们没有?”无云摇头,道:“我一路到了山门,却发现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看来,他们还没有上山去。”
其中一个跟来的人道:“今年的雪来的很急,现在更是猛的很,会不会被在迷失了方向?或者说……你看这么大的风雪,咱们走起来都十分苦难,恐怕他们……”
“别乱说……”凌三赛喝住,向无云道:“云二哥,我已经上报荀大哥和蔡长老了,他们都说会帮你的,不可让冰雪宗小瞧了咱们,要不咱们现在再去找找吧。”无云看了看他身后的人,眼眶一湿,跪了下来。众人大惊,齐声叫道:“这是何意?”无云朗声道:“诸位兄弟,这等天气,还麻烦你们出来,实在惭愧。但今日之事,事关我三师妹的性命,我袭无云在此,多谢了!来日诸位有何吩咐,万死不辞。”
“云二哥,你说的哪里话?”有人扶起他,道:“我们这些人均是蒙受了荀大哥恩德,早已经将性命都交于了他,您于他又有大恩,要是万死不辞,当是我们才对。”
“对啊,云二哥,我们叫你一声二哥,自然不是空口叫出来的,你平日里待我们兄弟都十分好,人又豪气干云,义气为重,是我们兄弟敬重的英雄人物,我们能为你做事,自然义不容辞的。”
“对的。”有人道:“云二哥,今日我们但凭你吩咐。”
无云拱手喜道:“多谢诸位兄弟了。”
凌三赛道:“既是兄弟,就不必多说。依我看,我们现在兵分三路,合围着去寻找,或许还来得及。”
“好。”众人应允。
无云道:“既然这样,你,你,你,跟着我,我们五人从东面过去。你们五人。”他指着后面的人道:“跟着二管事去西面。其他人从中间去,环绕着行动,地毯式搜索。”
“是。”
凌三赛道:“找到人了千万客气点,把他们留下来,不可太过用强。对了,这里有不少雪洞,你们到处看看,说不定他们在雪洞里面,好了,大家出发吧。”
“是。”三队人马,各自去了。
……
“你刚才所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是什么意思?突然听到你絮叨了几句,感觉写的很好。”水牧笛托着下巴,问道。黄伟清拨弄着火堆,笑道:“这句诗……”他略有迟疑。水牧笛问道:“快说说吧。”黄伟清道:“这句诗的意思是:就算这天地存在很久远,但它们终究会有消失的时候,但我这一腔痴恨,却没有个消亡的期限,绵绵不绝,永无止休。这句诗,是一位姓白的诗人描述一个国主和她的妃子之间的爱与恨,总之。”他哽咽了起来:“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懂的。”
水牧笛眼神突然变得哀怨,道:“你懂吗?”
黄伟清默然,好久才道:“我想我还不懂,我应该只是:天长地久永无尽,无时方很来不知。”水牧笛道:“真的么?”她似乎懂了。黄伟清见他如此,又勾起自己心中那些怅然茫荡之感,便‘唉’了一声,道:“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么?你还不懂。”
水牧笛道:“我不懂,或许我真的不懂吧。黄伟清,要不我们走吧?”黄伟清道:“去哪里?我们不去冰雪宗去哪儿?”
“我们逃走,我带你逃走,然后你就不用死了。”
黄伟清笑道:“逃?往哪里逃?又没人抓我们,我是自愿的。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也不必这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担着,你就当做不认识我了,不然你要是被你师父她们惩罚,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水牧笛嘴唇一抿,似乎很是冒火,冷道:“我们走吧。”黄伟清知道她是生气了,但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也站起身来,跟她出去了,此时风霜小了些,水牧笛走在黄伟清后面,两人一路往山上去了。
两人刚走,雪洞内就闪出一个人影,正是展冰馨,她冷冷看着两人离去,道:“好啊,水牧笛,这下我看宗主还怎么袒护你,你竟然还想帮这小子逃走,还要和他一起逃走,这次你死定了!”不一会儿,她也悄悄出了雪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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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死志
这天顶山风雪漫漫,上山的路没几条,说来也巧,黄伟清和水牧笛一路上去,竟没有碰到无云他们一行人。到了冰雪宗山门口,黄伟清拾级而上,丝毫不停顿,他直直望着那宏伟的白色大门,心里既有一股豪气的感觉,但心跳又特别快,只在心里默默念道:“银铃,我来找你了。”
水牧笛也发怔似的望向那她再熟悉不过的山门,还是那般整洁,还是那么气度俨然,不过那个声影却深深让她觉得这里面就是一个地狱。
登上白玉石阶梯,却见山门紧闭,黄伟清问道:“水姑娘,你们山门怎么如此冷清?竟连个守门的人也没有。”水牧笛也感到很奇怪,摇头道:“每日里都有几个婆子在这里的,还有巡守的人,不知今日为何……难道?”她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敲门时候,突然一阵大喝,山门‘轰隆’一声大开,看去,白影飞掠而出,剑影纷纷,不多时,两人被围住了。只听一人喝道:“水牧笛,你私通外人,还想帮他逃离,违背宗门旨意,该当何罪?”
水牧笛大惊,看去,正是陆绫花。她道:“陆师姐,这是什么意思?”陆绫花道:“这个人是宗门要处死之人,你去抓他,却拖延了一个多月,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原因?今日在雪洞之中,你还要放走他,又是什么原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