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刑杀道:“这灯神娘娘悄悄走了,不好虚名,她只希望你们能过得好,既然翠城人民生活越来越好,她便心满意足,的确是个奇女子。”
无玉道:“走,咱们进去看看吧。”
郑仲道:“好,你们随我来,当初这灯神庙修建时候我老郑也搬过砖添过瓦呢。”
随着老郑进去,进门便是一排亮色大红灯笼,齐齐整整悬于庙廊前,一张朱红大门两侧大开,里面的人来来往往,各自带着烛火彩灯,无玉问道:“拜祭灯神娘娘也是烧香么?”
邓氏道:“不是烧香,而是烧纸皮灯笼,既然是灯神娘娘,自然和礼佛拜神不同。据说她素来是节俭的,所以当初立下规矩,每人只能烧一个,拜祭一番便好了。”
舍海笑道:“这便同咱们在寺里拜佛一样,拜的多了,自有天保佑。”听着此话,无玉也记得,似乎蓝兰儿也是信佛的,田余风总拿这个事来调笑她,不过只做自己的,心中参拜,自为一种信仰,也不管别人。
郑仲道:“正是,咱们拜完之后便去别处玩,今晚的翠城可热闹呢。”进了庙中,便见一层白色纱影,当中立着一个足有三四人高的雕像,那是一名女子,从雕刻来看,一双眼睛灵动祥和,仿佛带着无限的仁慈,嘴角温润的微笑,仿佛就是清水芙蓉,天然风韵,柔而不媚。
“这是……”无玉一下叫了出来。见他如此表情,众人问道:“怎么了?”
舍海道:“你又干什么?”
步刑杀看出什么来了,道:“无玉,你认识这灯神娘娘?”
无玉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我……我怎么可能认识?”众人不以为然,看他神情,定然是有什么是事情不想说,既然不想说,这点子事也不会去问。无玉一见这灯神娘娘雕像,便觉得熟悉,仔细一眼,这不正是钟芳,不过这时候的她年纪轻一点,不像现在已经老了一些,但还能够看出,这灯神娘娘便就是钟芳年轻的时候。
说时,邓氏已经带着王当杰拜了一番,郑仲并着小仆挑了东西过来,人人一个白色的折叠小灯笼。郑仲一指,道:“那有个熔炉,咱们把灯笼投进去便行了。”
几人先是磕了几个头,望着钟芳,无玉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什么忌讳,钟芳也是自己长辈,对他也特别好,这几个头磕给雕像倒没磕给她真人,倒是让人不禁有些好笑,不过想着钟芳那时候便有如此作风,心下也好生佩服,也难怪田余风时时又记得钟芳的好,这倒是不虚的。
烧了灯笼,随着老郑出去,王宿已经在外面等着,他道:“好了,你们拜完了,咱们就到处逛一逛好了。”几人都是应允。这城中此时的确热闹,夜火通明,这一条人工开凿的河道旁漂浮着灿烂的灯花,无玉和舍海随着邓氏放了几盏,写下了自己的心愿,也不知道谁能看到,河灯漂浮而去。
这世事如潮,人也是飘着,不知飘向何方,不知又放在了谁的面前?
……
第二日已是中午,昨儿二更才回去睡了,三人辞了王宿一家,然后骑马便往东而去,到一梦城已经是八日之后。来到一梦城,三人都觉得以前是白活了,银丰国虽是银地,到底是排了第二,也算是有差距的,一梦城更是金山国首府之地,真还不是空口说出来的。一进城,那道路便是瞬间开阔了起来,光是平常街道足可以并排着趋驰五六辆马车,地砖也是白闪闪的,平整的没有半丝碎裂皱褶,看来这铺地的石板也不是什么普通石料。
络绎不绝的吆喝,小巷的街头玩意儿琳琅满目,各式装修的豪华驿馆客栈,勾栏赌坊,整座街道上很少看见脏乱的东西,不一会儿便有卫队巡逻,人众各行其事,好一派繁华荣乐景象,不少人行礼招呼,极为礼貌谦和,也听到管弦乐声,动听悦耳,风花雪月。把酒赋诗,有才子高谈阔论,令人心向驰往,琴瑟鸣和,又有二八佳人低吟轻和,宛转悠扬,让人动心醉迷。
舍海道:“我之前在银丰城,便以为见过大世面,不过在这儿一看,银丰城也不过是个乡下地方。”
步刑杀道:“的确与别处大不相同,这是中央大陆的中心,也是司空南宫上官三家盘踞的地方,自然是无比繁华,恐怕咱们才见到表面,真正的世面还不在此。”
无玉问道:“司空家在哪儿?”舍海道:“你不会真的要去找那个司空玫吧?难道你们早就认识?”步刑杀道:“舍海,你一个出家人真是凡心未定,管那么多干什么?”
舍海笑道:“我看无玉越到这儿越心急,这不是替他着急,哈哈,看来,你与那司空家二小姐关系匪浅啊。”
无玉笑道:“她是我的意中人,也是我的娘……”话未说完,大山一般沉闷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三人吃了一惊,向后一望,是个身矮体壮的男子,他问道:“你们三个从哪儿来的?”
舍海道:“咱们从连安寺来的,不知施主突然出现,要干什么?”
他脸上覆着一层冷意,道:“你们三人可有人叫无玉?”
舍海刚要说:“又有人认得你了。”步刑杀忙将他一打,道:“没有,在下姓步,这位是舍海小师父,这是和我们同来的秦宗。”
那人道:“我叫上官扬,若你们知道这城中一个叫无玉的人出现,可要和我好好打过招呼,到时候重重有赏。”
无玉问道:“不知司空兄找他干什么?”
上官扬道:“这小子不知从哪儿来的福分,我听说司空玫一直在等他,最近得到消息,这小子竟然要往这儿来,他若来,一定让他尝一尝教训,司空玫是何等身份,岂是他能配得上的?”
无玉脸色一沉,道:“他如何配得上?”上官扬见无玉脸上一道伤疤,笑道:“若他长你这模样,我倒不担心了,刀疤脸,哈哈,本来我挺怀疑你的,现在一看,倒是不用怀疑了。”“你说,他如何配不上?”无玉怒喝,一把揪起上官扬,道:“你倒是给我说,无玉怎么配不上司空玫。”
“你干什么?”上官扬见无玉一把就将自己提了起来,想要运力挣脱,却不料无玉另外一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胸膛,顿时就没了力气。
步刑杀道:“无玉,他是上官家的人,咱们……”
无玉道:“我受够了。”当初他如何看不出王宿虽不说但从眼中笑意也能看出的轻视之情,司空玫是优秀,但这么两年来自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