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良辅不是什么善类,也就是个追逐权利而死的扑火飞蛾罢了。想他一生玲珑剔透,费了多少心思讨好顺治皇帝才得到今天的地位,顺治去后,不也就是一个权利旋涡斗争中的可有可无的棋子。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荣耀属于强者,成王败寇,看谁笑到最后!
我抱着他得手圈紧了些,“姑姑相信,烨儿做事自然是有自己得道理。”
“宫里都知道苏嬷嬷从小在我身边,教我习文,照顾我起居,感情自然是极好的,他拿小小的宫香做态,肯定会激怒他们心中的‘儿皇帝’。”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继续道:“不发落他是不可能的,他外面的主子是想看我怎么处置呢,如果只是打他几下,意思意思,他主子反而睡不安稳,你知道是为何?”
“他们会认为你是顾及了鳌拜面子,会知道你人小鬼大,心思机敏,不是个好对付的小皇帝。”我眼睛一亮。”可你偏打死了他!这样鳌拜会觉得你是个……”
“一个只知意气用事,浑浑噩噩,不知世事的儿皇帝罢了!”面带天真纯洁的微笑,烛光下红润的脸颊象刚摘下得富士苹果一样让人想咬上几口,他笑吟吟地说道。
温泉
瞧着他得意的嘴脸,我用手给他嘴掐了个月半弯。“居然这次把我当做棋子。”我抱怨着。
“情势所急,我也没料到他们今天突然发难,姑姑只要知道,烨儿永远会和你在一起。”
望进那漆黑深如子夜的眸子,一种叫做安定的感觉浮起,我这个飘泊数百年的孤魂恍若找到根的浮萍。
晚膳后,宫廷值监“咔咔”下锁的声音传来。乾清宫前的侍卫交替换防,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夜慢慢静了,听窗外风声凄冷,那风刮得越发大了。北风夹杂着寒气,一阵阵呼啸着敲打宫门。宫里内监宫女在殿前来回穿梭着准备宫禁,忙碌却又安静有序。我检查宫禁后,这群安静的人儿如溪流融入大海般飞快地消失在宫里。留下2个值班内监在玄烨寝宫内殿守夜。我步入皇帝的寝宫,翻拨了下暖炉的炭火,再夹盖上塞上了几包自制的香片,徐徐,心爽凝神的香气四面环绕着向鼻孔里渗入,在宫殿里弥漫开来。
象饥饿的小猫看到咸鱼一般,我贪婪的吸入一口,让那香气在肺里溜满一圈,再缓缓吐出。脸上璨出餍足而幸福的笑容,哈哈,吃饱喝足,再来个香熏SPA,真是帝王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啊。
“这个就是今天姑姑亲制的熏香么。”这个帝王见我那可笑的摸样,好奇地放下手上的文,学我深吸一口:“不过不太香醇,很清淡得味道。”
“浓郁的檀香和巴黎香水似的,这个叫自然的香味,你懂不懂SPA啊。”我悲哀的看着这个古董,真是土得不是一般。唉,他是300年前的土人呢。
“死吧???”
“是SPA拉,哦就是姑姑来自的那个国家得语言,你不懂拉。反正,总之,“死把”是个好东西是保养护理皮肤帮人体排除毒素,还能调理身心、舒缓紧张、消除疲劳。”我一阵乱盖,试着与这个300年前得活动古董沟通。
这位年少的皇帝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出于少年的好奇心性,倒是听得眼睛发亮。“怎么个消除疲劳,调理身心、舒缓紧张,排除毒素,是吃太医院的药么?”
“不用吃药拉!”
我气得眼睛翻起鱼肚白,却也不敢“欺君”。索尽脑汁,组织好能让他听得懂的语言,娓娓道来。
“SPA,恩就是这个死把,意为“健康之水”,指的是在特定的环境中,营造出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妙感觉,使前来美容的人,恩,那个来享受的人身心舒展、自然,享受到一种纯净的美。古希腊文献早有纪载,在温泉中,如果没有温泉在水中加上矿物盐也可以冒充下拉!以及香薰、草药、鲜花,可以预防疾病及延缓衰老。它教人如何爱惜主命,探寻心灵的平衡,追求一种内在的平静,达到身、心、灵的健康。SPA即是五感疗法,即通过人体的五大感官功能: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达到一种身、心、灵皆舒畅自在的感受。它是通过各种水疗的疗程,将水中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芳香精油透过皮肤的吸收以补充肌肤所需的养分,增加皮肤弹性光滑,还可以加速我们的新陈代谢,加强血液循环、活络筋骨,排毒养颜。还提供给休息者的眼、耳、鼻、舌、身的全方位感官神经的放松和体内各系统的和谐运作,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给予人精神上的安定和能量的提升。”我一口气把当年在美容院的护理师的小姐给我宣传的广告词激扬阐述了一番。
“古希腊……是什么地方?是姑姑来的那个国家得名字吗?”
“呃?不是的,这个……这个比姑姑的国家更远些,你问下你汤‘玛法’(满语的爷爷)钦天监正汤若望他肯定知道!”我心虚道。“这个……这个,烨儿你听懂我说的意思了么?”
“不就是泡在水里闻着香气洗澡嘛!”玄烨嗤道。
“才不是……不过……也对……恩还有洗澡的时候,用精油推拿按摩拉。”我嗫嚅道。
“洗澡的时候按摩?”他眼底顿时升起火光。
“想什么呢!”我挂起“教养嬷嬷”的嘴脸,在他背上,屁股上恶狠狠地“噼啪”拍上几巴掌。“这个就是按……摩。”
哎哟,好结实的肉,瞧他没甚反应,我的手却红肿起来。崇尚“马上得天下”的满人自小练武,哪怕贵为天子,玄烨每天下午总有2个时辰骑马射箭布库什么的,运动型的阳光少年和21世纪的肯德鸡儿童没得比啊。
“呵……姑姑果真是在给烨儿按摩呢,很舒服,我喜欢这个‘死把’了,继续……”这小子一脸坏笑睇着我的手。
听外面更声,已快子时,平日玄烨总是亥初即要入睡,我赶紧拉下他龙床上的层层围帘,掖好了他被角边,准备告退。不妨,一袭杏黄色的衣袖钻出一只冰冷的手,缠上我的胳膊,“姑姑哪里去来?”他急急道。
“回芜房啊,我的万岁主子!子时了呢,你明天得早朝,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