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
“这……可是王爷您准我说的。”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这狗……爱吃屎!”
一言出口,四周立刻传来重重的吸气声。还是永王好涵养,居然没有吐出来,就连手上夹着的一筷子狗肉也没甩出去。那厨子忍不住道:“咱们府里的狗都是从小专门饲养,喂的是上好的禽肉,又从来只在这院子里头,绝不会去吃外面那些……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我点点头:“是了,是我糊涂,王爷家教这么严,断不会让下人们随便在这院子里拉……”
“送黎大人出去!”永王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已极,一甩袖子,转身去了。
身后几个侍卫连忙跟着,临走还不忘瞪我一眼。
我愣愣地问那厨子:“我说错了什么么?”
他双眼上翻,回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
“大人,你说那一百万两银子堆在一起可是什么模样?”木言站在我身侧,神秘兮兮地问。
我无聊的翻翻眼皮:“就是一百万两银子堆在一起的模样了,还能有什么?你操这么多心,那银子也不会到了你手里。”
“不是,我只是在想,那么多银子还不堆成了一座山?银山呢,大人,我这辈子也从来没见过。”
我笑了笑:“想见?”
木言脸上立刻露出我们家那只狗见了肉食特有的神情,忙不迭的点头。
“好,就带你去见见。”
这已是奉旨出京的第二天晚上,由于永王的命令,我这个赈灾钦差到现在都没见过赈灾款的模样。我并非不关心这笔银子的下落,明眼人一望即知永王在打它们的主意,何况临出京前永王又特地将我叫去叮嘱一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倘若我真是大家心目中的那个黎梦卿,无能无用草包一个,那么永王这一手无疑很有必要,担保我不敢有任何越轨的行动。可惜,我并不象我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能,永王也并不如他自己想象中那么睿智,所以此举就成了欲盖弥彰。
两天来,我始终在找机会接近那些赈灾银,可惜每每都半路被人拦截回去。必须承认,永王实在是会用人,这个石惊风或许不够聪明,但绝对衷心可靠,绝对小心谨慎,除了大小解,根本不离开赈银一步。你说前面有几个人在打架,他没有兴趣去看;你说有美女在路边脱衣服,他则说快叫当地的官府来治理风化;就连本钦差大人找他问话,也要移尊去迁就他!如此密不透风的防范,我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也罢,既然暗的不行,就只好来明的了。
“黎大人,大人不在行馆歇息,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见教?”石惊风见了我来,连忙起身行礼,态度是一贯的谦和客气。
“老实说,我是睡不着呀。”我作势叹了口气,“石护卫,你也知道,这次出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赈灾去的,实在关系重大,一想到这一百万两银子就在我手中,一旦有什么闪失便是杀头的罪过,你让我怎么能安心呢?”
“这一点请大人放心,银子有在下日夜兼守,不敢寸离,万万不会有任何闪失。”
“但愿如此,只是不能亲眼看到我总是不放心。再说我这小仆……”我指指木言,木言谄媚般的向石惊风点点头,“也整日缠着我说要见识见识,实在烦人得紧。石护卫,你就行个方便,让我们主仆开开眼如何?”
“这个……王爷有交待……”石惊风仍在迟疑,我知道他是吃过我一次亏,怕我又耍什么花样,忙道:“就算王爷有吩咐,看一眼总不打紧吧?难不成被我看了一眼,这银子就会少了几万两?你若实在不放心,不妨在一旁看着好了。”
他被我说得一笑:“不敢,大人请。”转身打开库门。
库房里共有二十几口大箱子,每一箱都被铁锁锁住。石惊风拿了钥匙打开一箱,盖子一掀,顿时露出白花花的银两。”
“啊!”木言一声惊呼,随即拉住我的手,万分激动的叫道,“大人,银元宝啊,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元宝!”
丢我的人呢!我瞟了眼石惊风那拼命忍住笑的模样,又看看木言那口水也要流出来的痴相,只觉得一阵头疼,暗地里狠狠踹他一脚:“稳重些!”拿起一块银元宝,翻过来,果然见那背面有官府的刻印。
“黎大人,其它的还要打开么?”
“不必了。”我笑答,却在不经意间向木言使了个眼色。
“哎呀!”木言忽然大叫起来,一个挺身扑到了石惊风的身上。石惊风猝不及防,竟被他扑了个正着,忙道:“木兄弟,你怎么了?”
“老……老鼠!这里有老鼠呀!人家最怕老鼠了!”木言索性抱住石惊风哇哇大哭起来。
“哪里有老鼠?你先放开我,我好去捉。”让一个大男人趴在怀里哭,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石惊风被弄得无法,只好安慰道,怎奈木言便如八爪鱼一般死活不放手,不得已回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