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那便好办了,朱堂主既然听过我缠丝的名声,自然知道我们的手段,杀了我们的人也该有个交代。”
朱猛沉声道:“我什么时候杀过你们缠丝的人?”
老者干笑两声,道:“朱堂主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欧杀鸡肖屠狗两个为人虽不讨喜却实打实的是我门中老人,而且这二人身上有件东西是我门中重要信物却是必须要追回的,还请朱堂主交还。”
朱猛摇头道:“那两人身上东西我没动过,都交给了郡里的捕快,以你们手段,不难拿得到。”
老者摇摇头道:“我们已经查探过,不在那两人尸体上,看来朱堂主是不肯交出来了,说不得只有做过一场了,就算是寻不到那东西,只要知情的人都死了,也就没事了。”
朱猛还要说话,老者一声大喝:“动手。”
随着这声大喝,朱猛身后的二人同时出手,却是鹰豹二人同时向对方偷袭,鹰爪本是要撕裂豹子的咽喉的,可豹子早已有了准备,左手挡在喉前,右手已经狠狠击打在老鹰的咽喉。
老鹰在捂着破碎的咽喉倒下的时候,脸上却是充满了惊诧和不相信,他不明白本来应该毫无防备的豹子怎么会向自己出手,死的本来应该是他才对,可这世界从来不会给人再来一次的选择,于是江湖中鹰爪第二的老鹰就这么死了。
朱猛猛然一愣,他没想到这两人会自相残杀,就在他一愣的功夫,豹子就如一条真正的黑sè猎豹一般冲进了路旁的树林。
朱猛没有去想这两人谁是缠丝的人,在豹子向后奔跑的时候,朱猛也调转头向来路飞逃,自己一个人已经不是对面三人的对手,现在必须要逃,要活着离开这里。
就在朱猛几人出发后不久,一个极其俊美的少年拉着一辆大车来到了狮虎堂,大车上白布下堆满了尸体,他是镖局死者的亲属。
在得知朱猛几人刚刚出发,少年没有停留,拉着大车自顾走了,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留下,让狮虎堂的人很是编排了几句。
朱猛一直在逃,可他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多远了,肩上和手臂的伤口都在流血,一只判官笔半截都扎进了小腹里,可最严重的却是肋下的那一掌,那黄脸病夫的掌力好生厉害,这一掌已经伤了肺腑,现在伤势越发的严重,每呼吸一口气都是一种折磨,可朱猛却不敢停下,后面的咳嗽声已经越来越近。
又过了一刻钟,朱猛靠着路旁的一株柳树,大口的喘息着,已经不能再跑了,虽然再往前不过二十里就是狮虎堂的地盘,信号已经发出去了,随时都会有堂口的人来接应自己,可是自己已经没法再跑了,就在这里和他们拼了。
朱猛长刀杵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树上刻下“杀我者缠丝。”几个大字。
刚刚刻好,那黄脸病夫就已追到,颈上一道伤口流着鲜血,只要再深一分便是血管断裂,身死之祸,那汉子看着朱猛,咳嗽一声道:“果然是头猛虎,中了我一掌还能跑出这么远,有鬼判官和蟒枪二人陪着你,你也算不屈了,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说完话这黄脸病夫全身气息提起,双眼紧盯着朱猛,双掌提劲,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朱猛本想拼死一击,可这黄脸汉子实在谨慎,也不敢冒进,刚刚那一刀实在是让他怕了,却是远远的隔空掌劈来,消磨朱猛的最后一丝气力。
朱猛心头不住下沉,看来今rì必然是要死在这里了,手中大刀已经提不起来,只能双拳运气挡下这一掌。
三掌过后,朱猛已是半分力气也无,靠着大树不住的咳血,眼看就要毙命。
这时只听一声呼啸,从黄脸汉子背后方向跑来一人,远远就是无数的暗器向那病夫袭去。
那黄脸汉子先是隔空一掌劈向朱猛,随后才拔起身形,躲开暗器。
那后来的人却是个矮小汉子,这人得理不饶人,一路奔跑一路暗器发个不停,将黄脸汉子逼开一旁,眨眼间就到了近前,扛起朱猛,向前就跑。
朱猛为挡最后一击,右臂却已折断,任由这后来之人扛着他疾奔。
只听这人嘴里碎碎念道:“这次怕是亏本了,你莫不是拐了缠丝尊主的老婆,后面还有个更厉害的来了。”
一边狂奔不停,一边大把的暗器向后砸去,那黄脸汉子一双肉掌虽然坚若钢铁,却不敢硬接这矮小汉子的暗器,只能不断的躲避。
这时一声长啸声震长空,一条身影疾奔而至,这人一把长剑,剑气纵横,将暗器纷纷打飞,有的一剑就劈为两半。
后来这个却是个年轻人,一边用剑打飞暗器,一边口中骂道:“死矬子倒是滑溜,快将人给我放下,让爷爷砍上一剑,不然等下追到定要将你扒皮拆骨,剁了你这身矮骨头。”
那矮子那里肯放,脚下奔的更急,可朱猛本就是将近九尺的大汉,一身筋骨沉重,眼看后来这青年越追越近。
朱猛道:“好汉放我下来,你如能帮我将消息传回狮虎堂,朱猛便是死了也值了。”
那矮小汉子大骂:“你以为我想扛着你这身臭肉,老子收了钱就得让你活命,要不然我满天星的名声就比你这身肉还臭了。”
这矮小汉子说话又快又急,可这一开口却是泄了气,后面那青年已经离他们不足十丈远。
后面青年刚刚被满天星引走,被这矮子好一通溜,肚子里面满是怨气,眼看已经追近,猛吸一口气,一声长啸,手中剑脱手飞出,犹若流星坠地直奔满天星后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