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心中一动,拔出削铁如泥的匕首,闭目咬牙在自己左臂上轻轻一划,鲜血立时溢出,透过衣袖。小郡主不知他在做什么,睁大了两眼,惊呼道:“你,你怎么割自己的手?”
高桂见她眼中关切之意甚浓,心中欢喜,手臂上也不是那么疼了,笑道:“我若不流些血,怎么去讨要治伤的伤药?难道跟别人说我房里有受伤的刺客么?”
小郡主恍然,感激道:“原来,你对我师姊这么好。”
高桂瞥了床上无限春光一眼,心道:我老婆,我对她不好,还对谁好?面上却是苦着脸,道:“我虽对她好,怎奈她却不领情,你看她。”
手指向正睁开一双美目瞪着自己的方怡。
小郡主催促道:“你快去吧!不然师姊血流得多了,便不好了。”
高桂不敢耽误,走出门去,他反手带上了门,一想不妥,又推门进去,上了门闩,从窗中跃出,关上了窗子。这样一来,宫中除了太后、皇上,谁也不敢擅自进他屋子。
高桂向有火光处走去,却是几名侍卫正在巡逻,一见到他,抢着迎了上来。高桂问道:“宫里侍卫兄弟们有多少人受伤?”
一人道:“回桂公公,有七八人重伤,十四五人轻伤。”
高桂又道:“在那里治伤,带我去瞧瞧。”
众侍卫齐道:“公公关心侍卫兄弟,大伙儿没一个不感激。”
便有两名侍卫领路,带着高桂到众侍卫驻守的宿卫值班房。
只见二十来名受伤的侍卫躺在厅上,四名太医正忙着给众人治伤。高桂上前慰问,不住夸奖众人,为了保护皇上,奋不顾身,英勇杀敌云云,又一一询问伤者姓名。众侍卫登时精神大振,似乎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高桂一边询问众侍卫和刺客格斗的情形,眼中一边留神观看太医用药。众侍卫有的受了刀枪外伤,有的受了拳掌内伤,又或是断骨挫伤。正看之间,一侍卫指着高桂手臂惊呼道:“桂公公,你受伤了?”
高桂心中暗骂,这些个不长眼的,此时方才看出来么?口中却毫不在意地道:“跟刺客动手时,不小心挨了一下,不妨事。”
他说不妨事,口中却又哎哟了一声,装作很痛的样子,太医们急忙舍弃侍卫,围了上前,七手八脚地替高桂包扎那毫不起眼的小伤口,侍卫见他眉头不皱一下,个个拍起马屁,说是桂公公有关羽刮骨疗伤之风,阿谀如潮。
高桂脸上谦逊着,却也一一受了,临了向太医要了各种伤药,包了一大包,揣在怀里,问明了外敷内服的用法,又夸奖一阵,慰问一阵,这才离去。
回到自己房中,关上窗,点亮蜡烛,揭开帐子,见两个少女盖着被子并头而卧,沐剑屏娇俏可爱,眉清目秀,那方怡也是美艳如花,只是面上带着怒容,高桂瞧了不甚舒服,心中想道,你老公我为了救你,割了自己一刀,你还这态度,将来娶了你,便罚你半年不跟你睡觉。忽然又想,半年时间未免太长了些,暗暗将处罚期限缩短为三个月。
小郡主见他到来,欢喜道:“你来了!刚才有宫中侍卫在附件搜人,可吓坏我了。”
高桂见她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楚楚可怜,安慰道:“不怕,我说过,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的,你都忘了?”
小郡主睁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目光中露出欣慰之意,道:“你快救我师姊,刚才她又流了好多血了。”
高桂皱眉道:“什么你你我我的,你忘了我名字么?”
小郡主忸怩了一下,道:“你那名字着实奇怪,叫出来不雅,我能不能不叫?”
高桂断然道:“不行,我这名字你不但要叫,而且还要一直叫,叫一辈子。”
方怡显是被这话勾起了好奇之心,睁开眼瞧着高桂,小郡主羞红了脸,声音如蚊子,道:“郝,郝,郝劳贡……”
高桂大乐,取出药包,方怡啐道:“小师妹,肉麻死啦,他讨你便宜,别听他的。”
高桂不满道:“哼,又不是要你叫,你多管什么闲事?”
生怕这小老婆把自己的小郡主带坏了,不待她回嘴,抢着道:“木头瓶子,你把被子掀开,我给你师姊敷药。”
方怡急道:“不要让他敷药,小师妹,你替我敷。”
高桂自然知道她害羞,只是美人在侧,若不吃豆腐,岂不可惜,道:“我在太医那里问了,这些药,有的药内服,有的却需外敷,伤口又分轻重缓急,多敷处需用药多,少敷处需少,份量都不相同,木头瓶子你务必小心,可别一不小心把我这闭月羞花的老婆给治成了丑八怪了。”
说着,将一大包药都给了小郡主。
他信口胡说,却骗得小郡主不敢接药,为难地瞧着方怡。
方怡伤重,又失血过多,无法动弹,给这惫懒小子气得鼻孔生烟,又想他年纪幼小,适才听了众侍卫的言语,知他是个太监,只不过口头上顽皮胡闹,不会有什么真正非礼之举,虽然对他刚才之言半信半疑,自己又无法敷药,小郡主从小娇生惯养,这种活儿从未做过,咬一咬牙,声音发颤,道:“你,来治……”
正文 第09章 春色无边
软软的丝绸被子掀开,露出无边春色,那微微颤动的淑乳,因为紧张,起伏汹涌,方怡十七八岁,正当妙龄,人又长得极美,高桂怎么说也是正常男人,见到这一幕,喉咙立时发干。
小郡主打开药包,问道:“这些药应该怎么用?”
高桂恍如从梦中惊醒,干咳一声,从她手中接过一盒药膏,拧开盒盖,登时一股药香扑鼻而来,高桂信口道:“这药膏叫做九芝堂百转还魂丹,一片顶两片。”
小郡主奇道:“这明明是药膏,怎么叫做还魂丹?”
高桂老脸一红,强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