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大叫一声,“大家跟着冲出去!”
众人来不及多想,大声呼喝着冲了过去,一部分人则与城头上对射起来,但仰攻始终要吃亏很多,骁骑营中不断有人被射下马来,好在公主和大小双儿等人被严密保护着,没有受到波及。
但高桂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云南兵谁都知道这个孩子大官是朝廷大官,这次来云南,他的官儿最大,是以,城头的箭矢有近一半是朝着他射过来的,转眼间,高桂肩上,大腿上,已中了两箭,片刻之后,胸窝又中了一箭。
高桂胸口剧痛,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下马。
众骁骑营军士见他中箭,惊呼起来,这时,天地会已有十几个人冲上了城头,对方的箭登时缓了。
当城门被打开时,身后的追兵也正好到了,一个骁骑营军官分出两百人殿后,其他人迅速出城。
行不到十里,与驻守在城外的骁骑营会合,两相聚首,由几个军官商议回京之途。
高桂胸口中箭,整个人昏昏沉沉,血流如注,大小双儿等人顾不得暴露行藏,一齐围了上前,搽药的搽药,取箭的取箭,手忙脚乱,只是胸口那一箭,却是要害,没人敢去动,众女束手无策,围着陷入昏迷的高桂伤心垂泪。
多隆急道:“现在吴三桂的云南兵在后面追着,咱们现下只能分开走了。”
陈近南道:“嗯,我带小宝走,你和侍卫以及骁骑营从另一个方向走!”
多隆并不认得陈近南,但韦小宝对他很是看重,多隆一直以为他是皇上秘密派给他的贴身护卫,尤其是刚才带人争夺城门,武功高强,手下个个实力不俗,多隆自然对他客客气气,眼下韦爵爷昏迷受伤,能否保住性命都不知道,多隆方寸大乱。
“这位兄弟,如果分开走,你们人少,能否安全逃出云贵吴三桂的地盘呢?”
陈近南道:“请放心,我们拼了老命也要保韦爵爷回去,但是这里……”
多隆道:“这里由我们引开云南兵。”
陈近南笑道:“好!”
正要走,多隆忽然道:“等等,老兄,若是兄弟不幸死在云南,你帮兄弟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就说我英勇杀敌,不幸遇难。”
陈近南一愣,这才知道原来这御前侍卫总管以为自己是皇上派来的,不禁笑道:“好的!我一定把这话带到,不过,你不会死,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找回吴三桂,你们有他做护身符,应该没问题。”
陈近南指着他身后兀自昏迷不醒的吴三桂。
多隆恍如梦醒,当下分作两支,分头而行……
高桂胸口中的那箭,正中左胸,本来并不深,但不知为何,竟然一直不醒。陈近南和青木堂群豪出了昆明后,进入贵州境内,天地会足迹遍布天下,地下势力盘根错节,各省都有天地会分舵,像云贵两省这样的重要地方,其势力更是早已扎根十年以上,想要隐藏起几个人,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在昆明郊外与多隆的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分开时,大小双儿和蕊初、小野樱四女也跟着高桂一起隐匿于贵州境内的一所普通民居内。本来公主也想跟着去,但她毕竟是公主,不能随自己之意,加上多隆等侍卫坚决不肯,她虽刁蛮,但侍卫们身负皇命,自然是拼着日后被公主整治也要护她周全。更何况,吴三桂还在他们手里,云南军毕竟是投鼠忌器。
高桂这一昏迷,就是一个多月,陈近南早已替他拔出了箭,箭上无毒,箭创也不深,他们行走江湖,疗伤药物自然是人人都有,早已给他敷上了,照常理来说,就算是昏迷,两天三天总会醒来,谁也没想到他竟会昏迷了四十天。
这四十多天内,陈近南得到消息,多隆他们早已经带着公主离开了吴三桂的地盘,他们是安全了,不过却发生了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本来吴三桂被严密看守,却在最后关头被人救走,早已回到昆明去了。也正为此,吴三桂提前了军事调动。
群豪得知吴三桂被人救走,均是扼腕不已,不过,随后他们便打听到,救走吴三桂的人使用的是火器,负责看守的十个御前侍卫无一幸免,均已殉职。玄贞道人第一个便想到了是罗刹国掺和了进来。
他们通过玄贞道人,对于罗刹国的火器已是非常忌惮,那种危险的武器,哪怕对方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只要他能有开枪的力气,对手就算是陈近南这样的高手也不能幸免。
大清边关告急,康熙调兵遣将,一路要放着吴三桂,还得防着耿精忠和尚可喜,然后,蒙古和西藏那边又有异动,总之康熙亲政不久,第一次面对如此大的考验。
当他独力面对这些的时候,显示出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镇定与成熟,调兵遣将,镇定自若。
高桂就在康熙忙得焦头烂额时,身体逐渐发生了异变……下一章更加精彩,更加令你想象不到……
正文 第100章 内息变异
长时间的昏迷,青木堂那些大老粗们自然是没法照料他的,高桂的四个老婆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只是,陈近南数次想输内力为他治疗,却是都被他体内蓬勃的内息给阻挡住,无法进行。而天地会中的郎中也无法对此异象作出解释。
他虽昏迷,但却脉象平稳,气息平和,生命当是无碍,只是谁也不能解释他昏迷的原因。到了第四十三天时,大小双儿和蕊初、小野樱商量,决定带他去京城,这贵州毕竟偏僻了些,而且更是吴三桂的势力范围,在这里呆久了,很难保证会发生什么,更何况,因为康熙大军压境,吴三桂已征用了大量民间的郎中随军,想在这贵州境内找到郎中,那是极难的。
四女刚刚雇了车,准备动身,玄贞道人却到了,说道吴三桂和鞑子大战一触即发,边境早已封锁,若是贸然出去,只怕有生命危险,四女均是想到,她们的相公乃是朝廷的贝勒,皇上的宠臣,不止是吴三桂认识他,吴三桂手下的将领官员只怕也多半都认识他了,这一来,京城是去不得了,只好留下。
玄贞道人见她们四人忧虑,便告辞而去,说是另行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