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姐姐,快去回禀世子妃,老夫人朝这边来了。
听香不由笑道:“老夫人来了便来了,这般慌乱做什么。”
蔷薇不由恨恨的跺了脚,急声道:“听香姐姐,秦妈妈令人拿厨房的张婆子,又抽了香姨娘和颜姨娘身边的一等丫鬟紫衣和柳儿,正在院子里发落,你不知道么?老夫人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听香一怔,续而猛的拐了身,朝院子里跑,一边急声道:“蔷薇我去请世子妃,你快去院子里将秦妈妈和那些人散了。”
“哎,我知道了。”蔷薇又飞快的转了身,朝院子里跑去。
屋子里王梓淇只由丝竹服侍着梳妆,忽的看到听香急忙忙的跑回来,不由失笑道:“这般慌手慌脚的,让人看了笑话我屋里的大丫鬟,便这般的没个稳重。”
听香深吸了口气,缓了缓乱撞的心,才轻声道:“世子妃,秦妈妈拿了老夫人和二位姨娘的人,在院子里查办,老夫人正带了人往这边来。”
王梓淇不由便一愣,这段时间,府里的那些流言碎语,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一胎,着实让她吃了点苦头,总是提不起力。又想着那些闲言,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止住的,再说了蒋少轩也不曾将那当回事。她便也没去理会,不想竟有愈演愈烈的程度,她正想这几天抽了时间,好好的管束管束这般下人,不想秦妈妈竟先动手了。秦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是个有性子没心机的,这般怕是要吃苦头了。
“听香,你去秦妈妈那,丝竹扶了我去迎老夫人。”
“世子妃,奴婢已经让蔷薇去了。”
王梓淇想到蔷薇的伶俐,便点了点头,转而道:“那随我去迎老夫人吧。”
而另一边,蔷薇正赶到院子时,眼见那些人愈闹俞热,秦妈妈手里虽是执了个板子,可是却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再往细里瞧,不由暗暗叫苦,秦妈妈你打谁不好,怎么就挑了张婆子打?饶是如此,她还是镇静了心神,迎了上去。
众人看到她,一时间都静了静,谁都知道蔷薇是世子妃手里的一把刀,她签的是活契,到了日子便要出府的,是故府里不论是谁,她都敢动。趁着这静,蔷薇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抬了声音对秦妈妈道:“妈妈,世子妃让奴婢来问声,让你请了这些人来问话,怎的个个却这般又哭又喊的,扰了人清静,既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便回明了世子,打发了出去便是。”
众人听得蔷薇这话,一时间俱都一寂,打发了出去?回明世子?天,她们可是知道,世子现在眼里除了世子妃,哪装得下别人,不说那些话真是她们说过的,只须一句不服世子妃管教,便是大罪之名。别说是打发出去,就是打杀了,世子也不会皱下眉眼。一瞬间,不由得都捂了嘴,瑟瑟的抖了。
特别是先前隐有得意之色的紫衣和柳儿,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是知道的,之前就说过要将二位姨娘遣了出府,却不料世子妃乍然有喜,一时间这事便被耽搁下了。然这些日子,世子却是连进都没进二位姨娘院子里一步。若是被世子知晓这番事由,不止是她们,只怕两位姨娘都要跟着遭殃了。
“姑娘。”含了看血的张婆子,却是不管不顾,她怕什么?她男人的姑姑是老夫人跟前说得上话的,世子宠世子妃,可这后院还是老夫人说了算,这番气,她是怎么也忍不下的。“姑娘,既是请了我等来说话,怎的秦妈妈却是不分清红,劈头盖脸的便打了下来?”
蔷薇眉眼一挑,冷冷一哼,睨着张婆子,冷笑道:“妈妈,我知晓你是个有头脸的,可是你却也要明白,再怎样我们都只是奴婢,头脸都是主子给的。”见张婆子淬了一口,欲要还嘴,蔷薇不待她出声喝道:“世子妃为什么请你们来,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好在我们世子妃是个仁厚的,若换到那稍显狠戾的主子,怕无声息的给你打杀了,你又到哪去喊冤去?再说了,老夫人虽是仁慈体恤下人,可若是因为这些个有的没的而惊了世子妃,伤了世子爷的心,我就不信,老夫人还容得下那起子偷奸耍滑,挑事生非的下贱胚子。”
“你……”张婆子翻了个四白眼,直直的瞪着蔷薇。
蔷薇却是轻轻一笑,看了张婆子,和声道:“妈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边厢,王梓淇才刚走到院里,薛氏正带着管事妈妈,张妈妈,合着银霜、雪花数名丫鬟,怒气冲冲的朝院里走来。一路上,张妈妈不时的抹眼淌泪,有一句没一句的骂着张婆子,雪花不时的瞅了她几眼,张妈妈却是眼里嚼了抹狠色,不理睬雪花的眼色。不是她非要争个高低,而是若这般连自己的侄媳妇都护不住,往后这院子里,她说话谁还肯听?
“只怪那是个嘴上缺个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住外说着,老婆子也没少训斥她。”张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撩眼看薛氏的脸色,见薛氏脸上的神色缓了缓,又道:“可若说是世子妃拿了她,老婆子也没什么话说。她一个陪嫁的妈妈,凭什么动了我们安逸伯府的人。
张妈妈的话才落,薛氏原本见缓的脸色,不由得便像结了冰的霉叶子似的,冷冰冰平板板的。
“夫人,世子妃迎来了。”雪花轻声道。
果不然,远远的王梓淇扶着腰身,迎了出来,虽然肚子还不显怀,那腰却像是要断了一般。
“老夫人来了,怎的也不派个人通传一声?”王梓淇顶了雪花的位置,上去准备扶薛氏。
薛氏冷冷一哼,本欲重重的甩了手,然一想到,王梓淇的身子,愣是忍了那股气,任由王梓淇扶了进屋。
“张妈妈也来了?”王梓淇对着张妈妈轻轻一笑,转而道:“亏得有了妈妈,时常的与老夫人说话解闷,我那日还说着,这府里别的人倒也罢了,便是妈妈,可得好生供着、养着,你好了,便是我们的福气,不是。”
张妈妈一瞬间,额头上便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明明是数九寒冬的,可是后背脊却是一股燥热,续而,便是淡淡的阴凉。
“老奴不敢。”
王梓淇便笑了,扶了薛氏上座。又令听香上茶,喊了丝竹将那些,蒋少轩搜刮来的新鲜点心摆了出来。
“老夫人偿偿。”
薛氏看着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