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胤俄平日愚钝,挨骂最多,最怕的就是遇见皇上,此刻一见康熙走了,赶紧就给胤禟拜了两拜:“多谢哥哥相救之恩。”
&esp;&esp;胤禩胤禟相视一笑,要知道这宫里的规矩最忌的就是大肆喧哗与打闹,私底下玩玩倒还罢了,当面被康熙碰上,轻了一顿骂,重了免不了得挨一顿板子。由是胤俄这声谢,也该道一道。
&esp;&esp;胤禟安心受了,他方才偷空瞄过康熙的神色,倒像是生过气从宫里出来的,也不知谁那么倒霉,竟敢捋起虎须来。
&esp;&esp;胤禩胤禌反倒没察觉,胤禩唯独对胤禟出手的那几下颇感兴趣,拉着他问:“九弟,我瞅你刚才的招数,倒不像是师傅教的,你哪里学来的?”
&esp;&esp;“哦?噢,那几招……那几招不过是我临时发挥罢了,倒不是哪里学的。”
&esp;&esp;胤禟乍然惊醒,因事出突然,他方才那几招竟把近身格斗术给用上了。这原是他前生为保自身安危,跟着保镖学的,重生之后他谨慎至微,竟从未显露过。今日为了胤禌和胤俄,无意用了,也算是他的大意。
&esp;&esp;他倒不是为了欺瞒,只不过若撒几句话就能遮掩住惊天大秘密,又何乐不为呢?
&esp;&esp;幸而胤禩对他一直很信任,竟毫不怀疑,点一点头才道:“多亏你临场反应快,要不然咱们哥几个如今可都在乾清宫前儿跪着了。”
&esp;&esp;胤禌胤俄哈哈一笑,于是再度拜谢了胤禟一回,再不敢随意打闹,老老实实回阿哥所用膳去了。
&esp;&esp;其实各宫都已用膳毕,荣妃等到午时亥刻,左右不见乾清宫有人来,想着怕是皇上在前殿用膳了,是以就带了施清遥和十五公主自行用膳去了。
&esp;&esp;她们吃完没多久,乾清宫就来了人,说是圣驾莅临,让赶紧准备接驾。
&esp;&esp;这倒是突如其来,荣妃没办法,忙忙的让人把桌椅碗筷都撤下,自己带了施清遥和宜静迎出了殿外,齐称万岁。
&esp;&esp;康熙从肩舆上下来,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平身,一手亲了一个小丫头,问荣妃道:“都吃过了不曾?”
&esp;&esp;荣妃笑道:“臣妾等皇上不来,就越矩先吃了。皇上用膳了没有?”
&esp;&esp;“没有。”
&esp;&esp;“那臣妾叫她们赶紧预备下,皇上不嫌就在臣妾这里吃一点吧。”
&esp;&esp;她只以为是自己吃得太早了,忙忙就要吩咐人,康熙便叫住她,直说不用,道:“朕不饿,朕在前面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esp;&esp;“这……”荣妃尴尬一笑,不由低声了劝道,“是谁惹了万岁爷?凭他怎么样呢,万岁爷的身子总归要紧。”
&esp;&esp;“哼。”
&esp;&esp;她不提便罢了,提起来康熙就满肚子火气,恨声气道:“还能有谁?还不是保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今儿一早朕不过宣他问几句话,你看看他那脸色,比那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好不了多少。成日说没个说话的人,没个说话的人,他那宫里正妃侧妃一个不缺,怎么就没个说话的人了?”
&esp;&esp;☆、口谕
&esp;&esp;口谕
&esp;&esp;荣妃眼皮子一跳,才知康熙是同太子置气,便道:“太子还年轻,不知规矩的地方那么多,皇上责太傅悉心教导他便是,何苦自己受气?”
&esp;&esp;“太傅哪一日不教他,偏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esp;&esp;这一番话却是说得重了,纵使荣妃不大读史,也知道阿斗乃是蜀汉的太子,最是惫懒无用。康熙一贯对太子十分宠爱,幼年更曾亲身教诲,内心早已将太子视为国之栋梁,而今就为了太子几句话,便如此盛怒,不由她不心惊。
&esp;&esp;然而,她毕竟贤惠,破识大体,倒没有在这关头添油加醋,只是一意抚慰着帝王:“太子宫里的那几个人儿还都是旧年娶的,这今年又怀孕了两个,太子妃忙着打点临盆,太子嫌没人说话也是有的。再不然,明年大选,皇上捡可心儿的丫头给太子那里送去?”
&esp;&esp;“哪里有什么可心儿的丫头?”
&esp;&esp;荣妃的几句软语终究发挥了作用,皇上虽然面上还有薄怒,但声音却已平静了许多,想想毓庆宫的确就一位正妃两位侧福晋,倒是冷清了些,便说:“左右大选还得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朕难不成天天听他发牢骚?”
&esp;&esp;荣妃失口笑了。
&esp;&esp;想他父子两个行止到底比旁人亲密,若然换做她自己的孩子,三阿哥胤祉在此,只怕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更别说发牢骚了。
&esp;&esp;“皇阿玛,皇阿玛……”
&esp;&esp;“皇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