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宝珠十分哀戚,还有些不知所措,只痴痴喊:“二郎……”
&esp;&esp;元衍将衣带系好,寻了中衣披在身上,才又继续同杨宝珠讲话,“宝珠,你怎在这里?”
&esp;&esp;杨宝珠追过去,哀怨道:“宴上时,二郎你都未与我讲一句话,我心里难受的很,若是见不到二郎,我再难平定了。”
&esp;&esp;“宝珠,你得回去了。”
&esp;&esp;杨宝珠着急地抓住元衍的胳膊,“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二郎你这样待我,明明先前不是这样的……”
&esp;&esp;倘若此情此景叫杨宝珠相熟的人见到,必然要大惊失色,向来盛气凌人的太尉之女怎会有这般伏低做小之时?
&esp;&esp;也只有元衍见过罢了。
&esp;&esp;元衍拿开杨宝珠的手,摆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宝珠你哪里有错呢?只是我们不能如此,你快些回去吧,叫旁人见了,于你不好。”
&esp;&esp;“为什么?”杨宝珠一时失控,大喊大叫起来,“为什么不能,明明我心爱你,你心悦我,我两个天造地设,如何不能!”
&esp;&esp;元衍幽幽道:“宝珠,你难道忘了吗?我娶了妻的,我的妻子正在西原我的家中,旁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夫人。”
&esp;&esp;杨宝珠再次抓住元衍的衣袖,像是在乞求救命稻草,“可是二郎你不喜欢她啊!你不喜欢她的对吧?我见过她,淡而无味实在平庸,怎么配做二郎你的妻子呢?当时二郎你才八岁,八岁哪里知道什么是情爱呢?她是你父母强加给你的妻子,只是你的责任,二郎心爱的是我,不是吗?她根本不是问题!”杨宝珠说着,想起什么来,开始扯身上的薄纱,要展露她美好诱人的躯体,“她才十四岁,你甚至没有与她同房,那她又哪里算你的妻子呢?但我可以,现在就可以,我把自己献给你,你可以尽情享用我,听说会很快乐,我会让你快乐的。”她甚至要去扒元衍的衣裳。
&esp;&esp;元衍一只手攥住了杨宝珠乱扯的双手,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幽深,轻飘飘地说:“宝珠,不要发疯。”
&esp;&esp;杨宝珠如遭雷殛,眼泪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流下来。
&esp;&esp;元衍松开杨宝珠,到几案前坐下,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esp;&esp;杨宝珠失魂落魄,跪坐在元衍身侧,歪斜的像个被化了骨头的人,她张开嘴,又闭上,来来回回数次,说出一句:“能这么对我的,也只有你了,二郎……那天你纵马疾驰过来,只为了把花插进我发里,那一刻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esp;&esp;“你为什么娶了亲呢?还是那样一门亲,叫我更加不甘了……”
&esp;&esp;元衍将杯子搁下,叹了口气,侧首去看杨宝珠,眼神似夜里的海。
&esp;&esp;“宝珠,你很好的,只是人命天定,说到底我们之间差了缘分,纵使青桐如你所说,可她是我的妻子,这是无从更改的事。”
&esp;&esp;“怎么会!”杨宝珠激动极了,“你们又没有夫妻之实,元氏供养了她那么多年,哪里对不起她呢?你休了她,叫她离开!天底下除了二郎你,她想让谁做她的夫君都可以!”
&esp;&esp;“这是在折辱人,她并没有错。”元衍沉声道。
&esp;&esp;听元衍不赞同,甚至有了怒意,杨宝珠的气焰一下子低了下去,“人总有自己的私欲,我也是没有办法。”
&esp;&esp;“宝珠,人不能只顾一己私欲,人皆有父母兄弟,有太多需要顾虑了。”元衍语重心长,“倘若如你所言,我休弃青桐,太子要做何想?他如今是太子,将来是天子,不是我能为了一己私欲能开罪的。”
&esp;&esp;元衍妻郭植,小字青桐,与元衍成亲之时方四岁,彼时元衍八岁。元衍的母亲西原公夫人方艾敲定了这桩亲事,因郭植的母亲乃是方艾的挚交,郭植的父亲战死沙场为国捐躯,郭夫人与其夫伉俪情深,悲痛之下撒手人寰,郭植一朝失去双亲,除了兄长再无人可以依持,只是郭植兄长长年镇守边关,于幼妹实难照料,只好求助方艾代为照管。方艾因十分喜欢她,于是做主,长子次子一日娶亲,双喜临门。
&esp;&esp;郭植不仅是忠臣之后,她还有一个正当年的姑母从兄,正是东宫太子孟绍,未来能够使大魏中兴的贤良君主。
&esp;&esp;杨宝珠道:“太子又如何?父亲掌天下兵马!”
&esp;&esp;“宝珠!”元衍怒喝。
&esp;&esp;这还是元衍
&esp;&esp;湛君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身上疲乏不减,难受到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
&esp;&esp;蕊姬端了饭食从外面进来,笑盈盈喊她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