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药是她早放在汤里的,这幅贤惠面具她戴了太久了,累了,倦了。
她摇下车窗,对某个角落里打了个手势,立刻有几个人过来,把刘主任扛上另一辆车,而她独自一个人开着车去学校,营造出刘主任最后出现在学校后的假象,步行离开学校前特意和保安打了个招呼。
但是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脸上笑容瞬间收起,快的仿佛那是错觉,转而被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取代。
她走到水果店门口,和老板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回头看了几眼附近的商铺,这条街几乎都是受害者父母开的店铺。
几个人在无声中交换完信息,刘夫人走进了水果店里,再没有出来。
直到夜幕降临,这条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校长和楼蔷踏着破碎的月光走来。
店里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最后两位客人的到来。
他们无一例外,神情冷冽,与今晚清冷的月光遥相呼应。
随着门帘拉下,一场复仇的盛宴正式开始。
水果店下面有一个冷库,此刻已经被改造成了刑场。
为了防止血液飞溅,整个空间用塑料膜包裹了起来,满目白茫茫,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像极了夜晚挂了大大“奠”字的灵堂。
诡异的平静,暴风雨开始前的暗流涌动。
最中间,刘义和被捆在椅子上已经醒了过来,嘴被胶带黏住,他看见这些人就心知不妙,发出呜呜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刘夫人。
可当他看到刘夫人怨毒憎恨的目光、满身澎湃的杀意,全身凉彻骨,仿若掉进千里寒涧,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楼蔷从墙角拎来一个袋子,把准备好的塑料雨衣和手套一一分发给众人,随后她拿出那把军刀,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谁先?”
“我!”刘夫人抢先夺过刀,用力握紧,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刘义和走去。
楼蔷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台扩音器,打开后,一首曲调激昂的歌曲响起,前奏由缓到急。
“哒哒哒……”
刘夫人酒红高跟鞋踏地每一下都踩在节拍上。
节奏越来越快,她的步伐越来越急,刘义和只觉得有阵急风吹进眼睛,熏的他眼睛疼,再睁眼时,刘夫人已然站在他眼前,冷冰冰俯视着他。
刘义和试图从她眼中寻找出一丝心软或者爱意,可惜,并没有,只有杀意。
如这首热歌一样火热爆裂的杀意!
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流下。
刘夫人这时突然抬手,轻柔的替他擦去了汗水。
这个举动给了刘义和虚无的希望。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却把他打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