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像迹部那样自恋,不可否认拥有一副好皮相的女人总是能博得男人额外垂青,可也仅此而已。有钱有势的男人大多薄情,绝不会为了情感而舍弃他们的野心,人和人之间的情意实则脆弱,唯有利益的联盟坚不可摧,水萌一直是这样相信的。她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在爱情里不遗余力,另一方面下意识里抱着某种宿命般的悲观,或者说,她不愿意为了爱拔掉所有的刺,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和迹部走到这步已是不易,说到迹部,他与生俱来的魅力真叫人又爱又恨,难保这番纠葛和他的过往不无关系,阵阵头痛的感觉滚滚而来。
植村放下报纸,踱步到桌前,墨色发丝垂落,俊雅的五官沐浴在晨间明丽的光影里,飘逸的犹如东方水墨的勾画,一双眼睛很是漂亮,线条流畅而清晰,映出女子的倩影,顿时拼贴出玩味笑意来,“你倒是很笃定,你忘了我以前追过你的。”那时两年前的事情了,彼时她已是拥有日剧女王赞誉的一线演员,他们在一次慈善晚宴上遇见,每天一束空运自荷兰的郁金香,到底还是没能打动美人芳心。植村不否认他的情史一向可以用百花缭乱来形容,这一段小插曲匆匆而过。西园寺水萌的私生活素来低调,几乎没有绯闻,她再一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传出了和迹部景吾婚讯的时候,而且有传言她因为轻微脑震荡而导致记忆缺失,展现于人前的笑容款款依旧,他却觉得她身上多了某种犀利和果敢的痕迹,倒是比从前更让人有兴趣。
若迹部真对她动了情,那就更有趣了。
仅仅是有趣的棋子而已。
一顿饭这是水萌第二次被呛到。
心下颇有欲哭无泪的感觉,这年头有节操的攻受已经绝种了,无意义的温存不过调剂品,这些男人大概只是为了好玩或者猎奇心理,跟他们追女人是一个道理。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她神情冷漠,扔了刀叉懒懒的往后靠,“现在可以让我见景吾了吧。”
这间屋子和整幢别墅简约素净的风格一脉相承,迹部坐在圆桌后,面前的LAPTOP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他的眼睛盯着屏幕,心思却不在这里,手指扣起轻叩桌面,仿佛在配合着大脑的高速运转。
差一点他就成功了。
当男人用他的脖颈去撞车门框的时候,迹部放松了肌肉起到缓冲作用,他刻意偏转了一个小小角度缩短了昏迷时间。甚至稍稍清醒的时候他顺着眼缝发现自己躺在了Jaguar的副驾驶座里,而桦地和水萌不在。穿迷彩服的男人一边开着车一边似乎在用当地土话打电话。对方派来的杀手定然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68、第六十八章 诱饵 。。。
对杀人这一套极有自信,算准他挨了那一下,一时半刻醒不了,所以也没有费神做捆绑或者搜身之类的事情。
车子行径一处街角的时候男人下车去买烟,迹部在仪表盘上方找到了工具箱的钥匙,他运气很好,那里有一把勃朗宁。
男人的影子慢慢靠近车门,那一瞬月华顿收,天地模糊朦胧,他再低头,发现抛光的枪管抵上了心口,迹部景吾半眯着眼挑衅的语气,听来还是那样目中无人,“小看本大爷是要付出代价的,啊恩?”
拧紧的眉心昭示了男人的气结和自责,的确是小看了,想凭借出类拔萃的近身搏斗夺回主动权的时候迹部狠狠拧过他的手腕然后大力关上Jaguar的车门撞上他的后心,火红色跑车扬长而去。
迹部注视着后视镜里男人站在街角的影像微微扯开嘴角,他看起来竟然不知所措。
这时候手机响了,不是他的。
迹部接起,透过耳麦传来的温润声线让他皱眉,“迹部君,不打个招呼就这么走了,不怕你老婆会担心吗?”
早先的预感得到应验,植村元佑不怀好意,桦地和水萌果然落在他手里。
“你想怎么样?”迹部单刀直入的问。
“呵,只是想跟你谈笔生意,”他浅浅的笑,相当愉悦的样子,“后天中午,我在加勒比群岛十四号小岛等你,你一个人来。”
“本大爷为什么要信你?”他冷笑。
“你没有选择,”植村迅速打断他,嗓音略带一点凉意,“你的女人和司机都在我手里,而且,”他顿了一下,语调莫测起来,“难道你不想更名正言顺的继承迹部财阀?”
迹部的眉峰隐隐跳了一下,他注视着后视镜里面自己近乎冷酷的脸,深邃的眸子里依稀闪过一两丝愤怒的因子,没有立刻说话。
这个男人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我这可是在帮你,迹部总裁,但是,”植村话锋一转,口气危险起来,“做生意要讲诚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威胁。
“Deal it。”天性里的高傲执着在此刻作祟,迫切的想要一较高下的情绪在胸腔里鼓噪,迹部打转了方向盘,轮胎留下一道刹车痕,往机场一路疾驰。
临上飞机前迹部给手冢打了个电话,听了他的陈述,清冷男人还是一贯波澜不惊的腔调。谁都明白彼此立场的微妙,可他们有一点是一样的,知道什么时候不可以意气用事。
所以,迹部现在坐在了这里,面对着被黑衣人卸掉任何无线联络设备的电脑。
“还真是镇定。”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往门里瞧了一眼,借旁边的弟兄的火点了根烟。
“他可是迹部景吾。”另一个人哼了一声,神情很难说到底是轻蔑还是佩服,一转头,表情变得飞快,“植
68、第六十八章 诱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