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风烟阁时已是黄昏,进入内阁,只见到鸟风阕。三千桐欲与鸟风阕单独一叙,洛出水虽不情愿,却也出了牡丹亭,兀自说话,“哼,有什么的!我才不介意呢!”
洛出水心里有气,快步出来,想到梨花小苑无人,狡黠一笑,便要进去探个究竟。初入风烟阁,洛出水就发现公子霜钟不喜西门乱春,遥想西门乱春眉间凝着一缕忧郁之色,边走边念叨着,“以前公子公子不喜欢你,你很是愁心,现在公子公子…………”洛出水念着“公子公子”,忽又伤心,她觉得三千桐待她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热情,现在还和鸟风阕独处,真真令人心情郁卒。
“其实你都不必愁的!反正你也不怎么待见公子公子,我就不同了,哎!”洛出水长叹一声,又道,“我好像真的……诶?这大晚上的,跑去哪里了?”
洛出水在空空无人的小苑里转悠,三千桐不来叫她,她也不想“贸然”地又跑进牡丹亭“破坏气氛”,登上南晴小楼驻望,眼前的梨树只剩下枝桠——
“怪凄凉的!”洛出水收回神思,眨了眨眼,望着梨树又道,“这眉间凝愁,必是有段故事了!”
洛出水挠头思索,“春姑娘难道不喜欢这阁里的营生?是谁迫她来的?不对啊,她武功那么好,谁又能迫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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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在午后即已赶往赴约之地等候秦叶医,黄昏时确也等来了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
那人淡淡道,“出来走走,也是不可以的吗?”
“不可以。”
那人却道,“寒无衣在不在阁里,都是在阁里。”
此人确是寒无衣。
“你非要来这里使人不快?”
寒无衣道,“我实在愚钝,若哪里有得罪过春姑娘,还请春姑娘明示。”
西门乱春没有搭理这话,背转身去。
寒无衣又道,“他会来么?”
“祝你好运。”寒无衣略笑了笑,离开了。
西门乱春待寒无衣走远,转过身来,脸上淡有愁容。她越等越是焦急,害怕那句“他会来么”一语成谶,不觉间已至子时深夜,忽然听到动静,不禁一喜,转又觉得不对——
“在十步之内才被我发觉,大哥哥没有这么好的武功。”西门乱春心知是谁来,即收起喜悦之色,背过身去。
来人看见西门乱春背着身子,颇有爽然若失之感,“这么晚,他不会来了。”
西门乱春心中烦躁,微微恼道,“与你何干?”
那人默然少刻,道,“明天再来罢。”
西门乱春心中一动,悲绪即生,“今天不来,明天又如何会来?”
那人忽道,“你想知道他不来的原因么?”
西门乱春浑身一震,旋即勃然而怒,转身质道,“寒无衣,是你捣鬼!”
确又是寒无衣。
寒无衣摇摇头道,“你不必敌对我。”
西门乱春转过身去,道,“你想多了。”
寒无衣苦笑道,“你犹在怀疑。”
西门乱春不否认,“我很快就会忘掉。”
寒无衣接道,“我说说我的看法如何?”
西门乱春没有拒绝。
“你该知道公子已经殒身了。”
西门乱春当即驳道,“我听说公子是在城头抚琴之后伤重而亡,那在此之前,他一定已见过大……见过小神医。公子答应下来的事情,定会办到。”
寒无衣道,“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小神医就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