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感叹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能如此温柔、不留痕迹地审讯人,还是说该夸奖自己对纲吉君的态度了若指掌。
我白天的推理是正确的。
纲吉君就是那个火焰人。
如果从火焰接着推理下去的话,附着在手上的火焰,应该是火焰类型的异能力?接下来的推理对我来说就有一些困难了,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能给出的也就只有猜测。
我其实多少觉得他的行为有一点点笨蛋的!
他全程牛头不对马嘴回复我,总有一种赶紧把话题结束的意味存在,表情和语气也有一些不自然,也许对别人能够顺利唬弄过去,不过对待全神贯注的我完全没法蒙骗我的眼睛。
虽然纲吉君刚刚的对话虽然已经很努力地掩盖撒谎的痕迹,可到底是【当事人】与【不知情者的吃瓜状态】完全不一样。
我觉得纲吉君完全不了解自己的魅力,对我来说他每一次害羞、甚至是磕磕巴巴欺骗我之后陡然提升起来的愧疚之情,都尤其可爱。
我甚至觉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掉马甲的极限,到最后亲手扒拉开他厚厚的洋葱皮之后,他反而会满脸羞愧地跟我说抱歉——
明明是我在欺负他啊,纲吉君完全没有这个自觉。
我满心欢喜地哼起了歌,他却不知我为什么会感到高兴。
纲吉君双手努力抱住了我,又慌又忙地跟我说:“花言,别动了,要掉下去了。”
他有些无奈,我双手拢住了他的脖子,亲昵地靠了过去。
只听到纲吉君小声地嘀咕:“怎么喝醉酒之后心情那么高昂。”
呜哇,他居然还以为我在醉酒状态!虽然我刚睡醒的时候脑袋有点沉重,意识不清醒,看我刚刚条理清晰、充满挑衅意味的发言都知道我醒了吧?
我有一点点震惊,于是我并没有戳破纲吉君的猜想,反而装模作样醉醺醺地埋首在他的脖子处。
放往常这个点我早就睡了,保证睡眠是第一生产力。
我现在奇异的精神振奋,在纲吉君把我放到车的后座时,我在纲吉君猝不及防的时候把他拉了进来。
当然我没用多大力气,纲吉君也只是刚好坐到了座位上碍着我,车门还大大敞开。
纲吉君头疼又无奈,完全没打算跟我这个酒鬼计较。他温柔地捏了一下我的脸,“回到家再撒娇。”
我全然不顾纲吉君的劝阻,直接压着他的大腿,伸长了手把车门关上,只留下纲吉君在后排和我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要把门关上呢,花言。”
“嗯……因为想恶作剧?”
“还恶作剧,你当你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吗?”
纲吉君露出了很想吐槽的表情,他伸出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
“所以说你这个状态还想去别人家里面打扰,也太麻烦别人了。”
“咦……”
纲吉君这话说的……?好像是觉得我醉酒状态太麻烦了,不想打扰到别人才跑来接我一样。
我有点懵懂地抬头看他,相当震撼又疑惑的说。
“你刚刚不是在生我气吗?”
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死亡话题里面。
“虽然一开始是有点生气。”纲吉君停顿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更多的是担心你深夜不在家跑到哪里去了。喝酒也要适量啊,花言。”
我:“……!”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眼泪汪汪了:“下一次我会记得给你打报告的。”
“还有下一次吗!”纲吉君完全没有因为我的话感到感动,他又气又好笑:“虽然我不是很介意你喝酒,喝醉了就绝对不行,太伤身体了。”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