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貌闻言颇奇道,“这话听起来像是二十多年前冉公子便在现场,但依崔某看来,二十多年前冉公子还未出生罢?”
“不错。”冉惊鸿回道,“此事是晚辈母亲告诉晚辈的。”
崔貌闻言笑道,“噢,那就不奇了。但不知令堂是如何说的?”
冉惊鸿即又道,“母亲说小狼山剑派分为南北两派,南派掌门杨琦,习补剑,北派掌门毛鲁及,习亢剑,两派为争夺小狼圣地剑池,每五年比剑一次,胜方夺得剑池掌权。”
翁智摇了摇羽扇,悠然道,“冉公子不是中原人氏罢?”
冉惊鸿闻言微微一怔,即道,“翁前辈猜得不错,晚辈与母亲长年居于海外。”
崔貌微微一笑道,“冉公子赢下斗酒大会,徒手接住玉笛公子的飞刀,艺胆超群,令人想见令堂之深奥,不知可否一闻令堂雅号?”
冉惊鸿道,“母亲以白为姓,曾在中原居住,故能知道一些武林旧事,小狼山旧事也许只是耳闻,至于深奥,晚辈不敢狂言。晚辈此番奉母之命入中原寻觅亲旧,武林之事,晚辈也不敢妄自评论,但听四位前辈的高论。”
余世英道,“我们兄弟几个都不是以武功见长的,怎敢胡言乱语?六弟虽有勇力,却也不见得谙熟剑道。”
冉惊鸿闻言沉静地扫了在座四人一眼,道,“果然还有前辈未至,不能谋面,晚辈引以为憾。”
余世英叹道,“确实,若是大哥和六弟也在的话,冉公子可以放开了饮,不用顾虑我等酒力不济。”
北陀哈哈笑道,“冉公子,我这真和尚喜欢谦虚的君子,不过能者多劳,看这酒,我这真和尚饮得比他们多,老五的话是最多的,老四整天摇扇子,都把老五的话摇凉了,老二胡子多,冉公子,你不长胡子,不摇扇子,不多话,不多饮,多评评是该然的,哈哈。”
“哈哈哈,北陀前辈说得是,晚辈斗胆一评。”冉惊鸿推辞不过,却先问道,“但不知小狼山南北两派现任掌门人是哪两位英雄?”
“英雄不必。”余世英道,“南派是杨琦爱徒左手剑宗凡,北派则由毛鲁及之子毛时芳接掌。不久前的那次比斗,似乎是毛时芳略胜一筹,宗凡被刺伤,为此南派群起口诛笔伐,热闹不少。”
冉惊鸿道,“比武难免有损伤,不知南北两派掌门是何反应?”
“两个当事人倒是安静,并没有介入舌战。”北陀笑道,“冉公子看得透,只可惜世上唯有一个冉公子。”
冉惊鸿道,“晚辈也是从母亲口中得知,若以招式而论,两派剑法达到最高境界,亢剑略微占优,不过两派之人皆自视甚高,以本派剑法自矜,一招一式,不出方圆。”
崔貌闻言略略扬眉一笑,道,“很久没听高论了,冉公子请继续。”
冉惊鸿一揖道,“崔前辈过奖了。”又道,“母亲曾跟晚辈说,天下立派,各有所长,此是必然。小狼山南北两派剑法虽同出一源,然亢剑以进攻见长,补剑以防守见长,这也是两派分宗的源头。北派坚持克敌制胜之说,南派则坚持诱敌深入,乏而击之,两派各执己见互不相让,皆以为莫我若也。当年华山气剑两宗死斗,也正是出于此。气者,盾也,万兵不加己身;剑者,势也,万兵加于敌身。以理言之,气为根本,当以气宗为正途。然联系实际,所谓正途,不过一家之言,若有剑者天人,气剑并修大成,世间则必无气宗剑宗之分,此即所谓天赋异禀,可遇而不可求。俗人求不得,出不来,溺于气剑之分,当可取为大方之家之一笑。”
冉惊鸿饮下一杯,又道,“小狼山补亢之分,更是愚不可及。气剑两宗并修以至大成,乃是求不得,剑宗有名剑风清扬已属难得,小狼山剑法则无须天赋异禀,只须南北两派放下成见,不以骄矜忽视对方优点,一般高手便可达到补亢双修至大成之境。”
崔貌道,“又如何能让两派放下成见?”
冉惊鸿淡淡一笑,又饮下一杯,道,“饮酒为务。”
余世英道,“不错,饮酒为是,来。”
酒场散后,冉惊鸿与四散人道别,在金陵城投栈一宿,翌日一大早便离开金陵,循着小狼山的方向去了。
江宁楼掌柜也果然贴出“江宁楼甲子名人帖”,设在楼中最醒目的位置。名人帖上正中即是冉惊鸿亲笔题写的“不才酒帅冉惊鸿”七字。
(本章完)
正文 ⑤南北补亢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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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山在金陵以西,接近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