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喊杀声渐渐消去之后,平城已是尸横遍地,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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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清晨。
西壤百二十里外鬼域大将鄙喜中军营地,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此人名唤龙秋蝉,杭州人氏。
龙秋蝉生得十分魁梧,一身虎胆,单骑提盒入鬼域,面无惧色,自言有要事禀告,请见鬼域大将鄙喜。
守营将尉鲁尔蚩拦下龙秋蝉道,“你是狗国之人?”
龙秋蝉道,“大凡自惭形秽者,皆以恶言詈人,以舒狭隘之气。”
鲁尔蚩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乖乖又道,“凡请见大帅者,勇武第一。你须得过我鲁尔蚩这关,方能入见。”
龙秋蝉道,“贵国尚武,龙某早有耳闻,但你们就不怕我是刺客?”
鲁尔蚩笑道,“任你有三头六臂,也别妄想在中军刺杀大帅。”
龙秋蝉左手抱盒,右手一请,“败你,只需一招!”
“猖狂!”鲁尔蚩闻言大恼,因为此前他未曾拦下一人,深感莫大耻辱,此时哪里容得龙秋蝉蔑视,摆开拳脚如猛虎咬来。
“扑!”
龙秋蝉一掌将鲁尔蚩打翻在地,冷冷道,“鲁尔蚩,你可知你家大帅为何偏偏选中你在此挡关?你不知道,对么?那么我告诉你,因为你家大帅不想为此耽误要事。”
鲁尔蚩挣扎起来,龙秋蝉已进入中军帐。
鄙喜见龙秋蝉入帐却不下跪,盯视着龙秋蝉道,“见到本帅,为何不跪?”
龙秋蝉道,“龙秋蝉既非大帅下属,又非帐下俘虏,何以要跪?”
鄙喜道,“忤逆本帅,你不怕本帅以忤逆之罪斩杀于你?”
龙秋蝉傲然道,“我有要事禀告大帅,不问要事,便为小衅事杀我,大帅乃是聪明之人,必不会鲁莽行事。何况我乃敌军将领,大帅欲杀我,也应在战场之上,大帅乃是尚武之人,胜之不武之事,恐怕也不屑为之。”
鄙喜欣赏龙秋蝉之勇,点点头道,“你有何要事须禀告本帅?”
龙秋蝉将手中木盒一抬,“在此木盒之中。”
鄙喜命左右护卫去拿木盒,龙秋蝉却将木盒收回,并道,“大帅不必急着打开木盒观看,容我把话先说明白。”
鄙喜示意左右护卫退下,伸手请道,“请说。”
龙秋蝉道,“三个月前,我军已收复西壤失地,现已列阵贵国鬼门山前,等候与大帅生死一决!”
鄙喜闻言大为震动,却含而不露道,“你方主帅是谁?”
龙秋蝉道,“当然是姬阮将军。”
鄙喜喝道,“姬阮鼠辈,岂敢出关叫阵?热都克只需率二万精兵,便可把姬阮那五万兵马打得落花流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戏弄本帅!”
龙秋蝉并没有被喝声吓退,反而笑道,“是也不是,大帅派人前去一看便知。”
鄙喜恼道,“一派胡言!此前三个月以来,热都克都有派人传信,信中可没有提到损失一兵一卒!”
龙秋蝉道,“那是因为写信的人不是热都克!”
鄙喜大惊,“不是热都克,那是谁?”
龙秋蝉道,“我军收复失地,一并俘虏了热都克,命其伪造军情,为的是有时间整顿西壤国土,列阵鬼门山。为让大帅不疑,此盒之中全是热都克的悔罪书信。”
鄙喜不愿相信,“姬阮岂有如此奇能?”
龙秋蝉道,“姬阮将军确实无此奇能,用兵奇谋,出自一名隐士高人,也即是我军现任军师,军师派我来见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