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忽闻洛出水称呼自己“玉哥哥”,不禁一笑,温声道,“出水姑娘此话来得莫名,不知怎解?”
洛出水笑道,“他就是看到鬼,看到鬼就是他啊!看到鬼净爱多管闲事,而且喜欢麻烦人家。不过这都是我以前的想法,呵呵,没想到这人还挺热心的,专门找人给我们接风洗尘。”
冉红裳听了半天才知是自己误会,空欢喜一场,想着洛出水口称“玉哥哥”已恼火非常,又听到什么“接风洗尘”,当即不爽道,“哎哎哎,小丫头,你胡说什么?谁要给你接风洗尘了?”
洛出水却不搭理冉红裳,又问道,“玉哥哥,看到鬼叫你等我,有说原因么?”
冉红裳抢道,“小丫头,人家不是等你,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洛出水哼道,“胡扯!他分明就是等我,可他不敢说!”
冉红裳闻言又气又笑,竟不知如何反驳。
白玉楼笑道,“妹妹,我们还要送酒…”
“哇,还送酒耶。”洛出水这话是挑逗冉红裳的。
冉红裳冷笑道,“可惜了,不是送给你的。”
三千桐忽道,“莫不是送给花魁的?”
冉红裳不答三千桐这话,却对着洛出水笑道,“你看,他就比聪明多了。”
洛出水撇开头不语。
三千桐又道,“花魁在内里么?”
冉红裳点点头道,“今日本是花魁的场,可惜被一俗货弄得不欢而散,现在花魁已退回到牡丹亭,老娘要将这牡丹药酒代为送去给她。”
三千桐闻言喜道,“看来冉姑娘与花魁已是熟识,如此甚好,在下也欲一会花魁,正苦无人引荐。”
冉红裳却笑得有些诡异道,“哎呀,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一个人是花魁愿意主动与他相会的了。”
三千桐并不知冉红裳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他自己,笑道,“冉姑娘天下知名,能与冉姑娘相会,莫论是谁,都是求之不得的。”
“多谢玉琴公子美誉,小女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实在是不敢当呐。”冉红裳有意无意的瞧了白玉楼一眼,言罢即迈开步子,在前头带路。
三千桐想起单叶虎“十年前”之语,又道,“大医师曾言玉楼公子入中原乃是为了追寻故人踪迹,但天下之大,所见茫茫,在下寄居杭州二十多载,若有帮得上玉楼公子之处,在下乐见其成。”
白玉楼闻言想起三千桐正是故人之后,忙道,“玉琴公子既出自杭州,又是琴绝,想必一定与尘琴子前辈有所渊源。”
三千桐点头道,“尘琴子前辈正是在下的大师伯。”
白玉楼闻言激动道,“那你可知前辈现在何处?”
三千桐摇摇头道,“当年焚香师伯和两位师父来杭州也是为了寻找大师伯,在下只是在两位师父口中听说过大师伯的名字,其他事情一概不知,倒是有一事甚为怪异。”
白玉楼即道,“请说。”
三千桐便道,“焚香师伯和两位师父在小院里看见无字碑后,似乎已觉心愿已了,之后文象师父忽尔辞世,焚香师伯和辛龙师父便都归隐而去,不知所踪了。”
白玉楼听罢极为惘然,却被一个声音喝回现实。
“阁中重地,不得擅闯!”
原来是风烟阁的楼人看见四个陌生人正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向牡丹亭和梨花小苑所在方向行去,便急急跳出来阻止。
白玉楼正因故人已往而伤神,忽被喝声搅扰,心中便觉大不快,瞬身一动,已将所有拦阻在前之人的多处穴道封住,并道一声,“安静。”
洛出水真是看得呆了,四人继续往前走,洛出水偷偷拉了拉三千桐道,“妙音,你看见没有?他的武功好像比看到鬼还要厉害耶。”
洛出水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了,但她不知自己武功低微,就算再细微的动作也逃不过身边三人的耳目,冉红裳便道,“小丫头,悄悄话不用说得这么大声罢?”
洛出水闻言一个尴尬,不服气道,“本姑娘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得着么?不爽来咬我啊!(卷起右袖,咄咄逼人)来啊来啊!”
洛出水气焰嚣张,似让人咬一口才觉痛快,冉红裳却只翻了一个白眼,洛出水见状大为光火,正欲不依不饶,却见白玉楼依旧情绪低沉,便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