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垣不敢躲闪,更不会还手,估计要是躲闪,她只会下手更重,硬受了三拳还得陪笑:“学姐,我说的是真话,可不是花言巧语。”
“有骗子在脸上刻字,说他骗人吗?”华岳晃晃拳头威胁一句,转而又转怒为喜,满意地赞许:“嗯,这一年没偷懒,内劲进境不错,都懂得运气保护挨打的地方。”
“学姐,你要考较也事先说一声啊,我好有准备。”
高垣别提多别扭,是你故意引诱我回话,打了人还占理,摆出一副学姐派头。
“呵呵,还委屈,不服气?要不姐姐陪你练练。”华岳柳叶眉扬起,作势欲打,高垣忙讨饶:“哪敢,我有事找你们。”
“哼,以后受处罚不许运气护身,否则有你好看,等着躺床上哭去。”华岳教训完,坐回凳子娇笑道:“怎么还站着,等姐姐搬凳子给你?!”
“好了好了,你也出过气,别打秃子给和尚看,平白难为他,高垣,来,坐这。”秦如风此时方才开口,拉着高垣在身旁坐下,笑着解释缘由。
高垣自忖胆子不小,听罢事情经过也瞪大了眼,彻底对这学长无语,两人有同门之谊,让功劳给自己还说得过去,竟然就因为妹妹战马比不过乌云踏雪,五个人跑去要塞盗马,连武校的脑袋也不放过,这不是胆大包天,完全是无脑子不讲战术的盲目自杀。
“学长,我是替你挨打,战功奖赏下来必须分一半,权当是给我医药费。”
完全是无妄之灾,乌云踏雪我也是偶然得来,学姐啊,你恼恨哥哥冒险,干嘛把气出在我身上。前些天购置东西花光积蓄,这次不能白白挨打,不敢顶撞学姐,对在伙房一同做了三年苦功的学长,高垣可绝不客气,趁机讨要好处。
“你比马匪还狠,一半,门都没有,最多一成。”
“三成!”
“一成不变。”
“两成,再少别怪我嘴不牢靠。”高垣话中多了威胁。
“成交!”
两人商定好还没踪影的奖赏归属,高垣才说出来意,想趁年关放假回去看看,央求学长学姐去找总教官,帮着给主事老头说情。
“多大事,哥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帝国武士,离武尉都不远,带你走一趟绝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华岳不满地白一眼兄长,又是这幅气死人不偿命好出风头样貌,迟早要吃大亏,多次劝说无效也唯有作罢,轻声提醒他:“师祖当年下过严令,不许弟子去长清寨,这么多年过去,我父亲和你伯父都不敢违背,你胆子不小,敢对抗老人家军令?!”
秦如风听罢怪笑几声,这才说出为何有把握。
“师祖是禁止弟子看望,可没说不许徒孙前去,再说了,谁说我俩是去拜见师祖,高垣肯定要带梅英去,说不定还有那几个小子,嘿嘿,我们混在当中就是,大不了挨一顿责罚,大过年的,师祖不会赶我们走吧,时间长了气也就消了,枪法自然传给我,哈哈哈。”
华岳想想也是,当下又安排细节,去的人多,残兵院没有那么多屋舍,帐篷衣被食物都要准备好,还有给五位老人的礼物,丝毫马虎不得,人老了计较这个,东西不一定要贵重,但必须显出敬重。
“高垣,你说说,该给师祖带什么礼物。”
华岳安顿好一应细节,才正色询问重点,对从未见过面的师祖,心中充满好奇和敬重,可不想在最关键的环节出差错。
“几本书,如风学长准备,爷爷会喜欢。”高垣老实回答,只是有意含混到底是怎样的书。
“我说平白无故不见了,原来是让你俩偷走。”华岳可是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透,咬牙切齿看着兄长。
“不包括我,是学长一个人偷走。”高垣没义气地当面出卖学长,秦如风倒很光棍:“没错,书是我一人偷走,你不过就是事先透露过,师祖喜欢什么书而已,嘿嘿。”
“家贼难防!”两人一唱一和当面承认,华岳又能如何,起身就往外走,顺手从墙上摘下两把刀剑,在秦如风大呼小叫中摔门离去。
华岳走了,秦如风心痛珍藏的刀剑,高垣趁机也赶紧溜走。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次借高垣师弟短刀,结果有借无还,这回倒好,直接让亲妹妹抢走两把,你俩以后别想再进门,要不我迟早倾家荡产。”
秦如风心痛半晌,拉上门去找伯父,事情出乎预料地顺利,两位总教官带他见过主事大人,老头二话不说就写好手令,只是在三人离开后却破口大骂。
“土匪,还不如土匪,老子珍藏的书啊,你们去看师祖,拿老子的收藏当礼物。标营心意?他奶奶地我鬼迷心窍,怎么就答应下来,五卷孤本,这俩总教官都不是好东西,感情早盯好了。”
泄一阵子愤怒,老头仰靠在椅背上又畅快地笑起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五本书给标营换回来武宗绝学,老子也不吃亏,以为我的乱箭诀那么好拿,当是武馆出售的拳谱,一两银子买半口袋啊,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