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飞的尸体向前向侧不断砸落,五名倒霉的刀手死后都让伙伴诅咒,让四五名本不在高垣攻击范围内的草原骑兵遭受无妄之灾,有人被直接砸下马背,有人躲闪时成了亲卫刀下鬼,更惨的是一人和尸体来个头碰头,两颗脑袋如碎裂的瓜果,红白相间惨不忍睹。
说时长那时短,高垣杀死九名亲兵不过须臾间,让千夫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再无正面交手的勇气,单手横过利斧护身,一提马缰就要向一侧避开,不敢和这凶神厮杀,他没低估高垣的武力,却小看了乌云踏雪的度,战马方才侧开半个马身,乌云的马头已追上,高垣手中长枪直砸下来。
枪法有扫有刺有挑,十几个骑兵动作中,唯独没有当头砸落,高垣破掉杀局,看得身后的亲卫都不由嘴角直抽,见状都为千夫长悲哀,死在长枪施展的刀法下,你怕是从古到今第一人。
眼见避无可避,千夫长双手持斧格挡,谁知长枪应手而飞,枪杆没有任何力量,不等他从惊愕中清醒,乌云已经近身,两马交错间高垣一拳砸在他头盔上,身体摇晃时,抓住后背甲叶从马背提下来。
“活捉敌人千夫长——”
“活捉草原千夫长——”
常云飞和李子辉难掩激动放声高喊,亲卫紧随其后兴奋得直叫,整个学兵队伍随之沸腾,乱军中杀人容易捉人难,何况还是一个千夫长,是哪个亲卫立下奇功,战后必定平白青云。
“这——”
“啊——”
李子辉和常云飞的叫喊声嘎然而止,张口结舌差点让敌人砍翻。
高垣擒住千夫长,又是一拳砸在脑袋,将他肥壮的身体朝前扔出,在双方骑兵不解中双手抓住脚脖子,抡起来砸向草原敌人。长刀毁损,长枪为引诱千夫长上当故意松手,不想赤手空拳冲锋陷阵,高垣将千夫长当作人形兵器使用,疾行中砸飞十余个敌人。
“混蛋!”
“恶魔!”
“你不得好死!”
高垣的强大武力和凶残程度,让草原骑兵彻底胆寒,亲卫队正面不断有人嘶喊,斗志低迷到极点,随着高垣不断突进,恐慌的情绪四处蔓延,失去指挥本就让敌人阵型松动,此时顿时乱了套,千人队的骑兵是几个部落拼凑而成,有百夫长带着手下就向斜刺冲去,更多的人纷纷学样,没有人再愿意和恶魔正面交锋。
“杀过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高垣脱手扔出千夫长尸体,将前方一名躲避不及的敌人砸下马,直起身来高声下令,亲卫队和骑兵巡挥舞长枪马刀起最后的冲击,慌乱中的敌人无心抵抗,尽管后队仍有千夫长压阵,可阵形已乱兵无斗志,再难阻止学兵穿透。
杀出草原骑兵队伍,高垣手中多了两把长刀,是从敌人手中抢过来,最后一段又有数十人成了刀下的亡魂,死在从未听闻的刀法之下,大多数让一刀两断,格挡没有任何意义,长刀快得像是恶魔化身。
“高垣,李长弓,接应左侧护卫队,杀回营去!”
学兵突出敌人阵型,仇教练看到有骑兵左右包抄,拨转马头带人拐向右侧,高垣和李长弓听令直奔左方。
护卫队单兵武力丝毫不比学兵差,经验更非学兵可以比拟,可凡事有利有弊,经验丰富导致谁都不愿在前锋死战,军令下达不敢违抗,冲锋时故意放缓度,有意无意等后面人一起冲杀,军官心里明白也无可奈何,结果冲到半路再难前进,度一慢敌人兵力优势得以挥,两侧的护卫队很快让分割包围,气得卓越和燕队长怒骂不已,没有足够的武力兵力,难以打破危险的僵局。
接应的学兵适时赶到,三轮乱箭射翻后队敌人,等草原骑兵明白过来,左侧高垣双刀如雪花乱舞,一段段尸身在马旁倒下,李长弓躲在他马后,一弓双箭不停射出,没有重甲防护的草原骑兵无异活靶子。右侧仇教练的长枪就像嘶吼的巨蟒,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带着三巡学兵解掉燕队长的危机。
“杀回营!”
护卫队打赢不打输,让分割包围住正自慌乱,得到学兵接应,一看己方主力气势如虹,顿时勇气倍增,不少惜命的护卫再不保留,掉转马头当起前锋,看得仇教练刀疤不断抽动,这要是败了,肯定一个比一个逃跑得快。
中军伤亡惨重,败兵乱窜冲乱两翼阵型,学兵和护卫杀回去较方才破阵轻松许多,草原一万骑兵,让不到两千人杀得七零八落。
“追上去,攻营!”
仇教练临机果断改变战术,不等护卫杀出指挥学兵折返,让草原铁甲头领重骑合围的设想破灭,立即下令紧追不放,咬着敌人尾巴借机攻营,他的指挥才能一点不比一般的教官差,可惜这次遇到的对手,是跟随前骁骑校尉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亲卫。
左右营摆出防守阵型,重步兵盾幕如山岿然不动,借靠机弩弓箭连续打退草原骑兵攻击,伤亡微乎其微,两名标长看到瞭望台升起红色旗帜,立即下令机弩齐射,逼迫前方敌人后退,重步兵趁机掩护弓弩手退回营,六百骑兵早等得心焦,听令放开战马横刺里杀出。
草原追兵想借机攻营,不料侧翼杀来两支生力军,一时难以调整部署,让两个学兵队拦腰砍断,前后不能呼应,前队兵力不足不敢追得过近,以防学兵杀个回马枪,后队前锋让杀退,后面的人不停紧追,前后践踏队伍混乱,眼睁睁看着两个学兵队如入无人之境横穿而过。
瞭望台旁角声齐鸣,掩护护卫队回营后,三营学兵快缩回,营地强弓硬弩遮断一片天空,草原骑兵扔下数百具尸体仓惶后退,破阵之战学兵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