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声,门开了。
迟阮凡换了大门的密码,却没来得及换别墅内部的房门密码。
锦竹猛地推开门,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影时,他紧绷的背脊轮廓放松了一瞬。
一步步走上前,锦竹来到床边,缓缓伸手去拿迟阮凡脸上的枕头,颤声唤道:
“小软?”
迟阮凡闷闷嗯了声,算作回应。
锦竹悬在空中的手停住,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全身肌肉放松了下来。
他伏低身,隔着被子,轻轻抱住迟阮凡。
“对不起。”
锦竹低声道:“对不起。”
迟阮凡不喜欢听锦竹的道歉。
对方那哽咽的声音,会让他有一种是他欺负了对方的感觉。
他欺负了锦竹什么?
哦,衣服是他主动脱的,可他不过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
迟阮凡在枕头下撇过头,还是道:
“扣子是我自己解开的,你什么都没做。”
“对不起。”锦竹依旧在道歉。
如果他没醉酒,没进入这栋别墅,迟阮凡也不需要做这些。
又或更久远一些,如果他一早就说清楚自己不需要迟阮凡献身,而不是想着让时间和事实来证明,或许也不会发生。
又或者在医院外的时候,他没有应下迟阮凡的合作邀请。
又或在最初,他没有喝那杯酒,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其实锦竹清楚,哪怕重来一次,这些还是会发生。
昨晚他还是会醉酒,为了请那位导演出山,为了让迟阮凡演出更好的作品。
他知道自己的解释迟阮凡不会信,时间和事实才是最好的证明。
医院外,他不可能拒绝迟阮凡的邀请,不可能看着对方一个人站在寒风里。
哪怕是最初那一晚,他依旧会为迟阮凡挡那杯酒。
只是如果真有重来的机会,他会尽量把一切处理得更好。
“你在道歉什么?”
迟阮凡丢开头上的枕头,用干净的那只手捋了捋略乱的头发,看向锦竹,道:
“你喜欢我、想要我,养了我,却犹犹豫豫不碰我,太矛盾了。
“哦,你还说只想看我演更好的戏,难道你是我的事业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