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保险条例》里规定,男六十岁就到退休年龄。
辛将军今年已经六十八了,拿着这个话头,有人开始逼退休,舞到脸上来。
海岛前段时间空降两名师长,超编的人员就奔着来顶位置的。
温玉也难得强势,“谁都行,就他赵定山不行,我的小三就是他害死的!你忘了我没忘!”
“胡扯什么。”辛海晏黑着脸,“根本不是一码事!你之前不还说我没时间陪你,等调令下来,我陪你出去走走?”
“走?走去哪!我没脸出门,我怕出去被小三看到,她亲爹拿命给害死他的凶手铺路,害了我的小三现在还要毁了立烨!除非你把立烨从远航队伍上摘出来!”
“他是军人,要服从命令。”辛海晏声音坚定。
温玉呜呜地哭出声,“是,军人命就不是命,死了就是活该,小三该倒霉成了你儿,他赵定山带团出任务最后就死我儿一个,也是我儿活该!”
“这是他的命。”
“就你一心为国!”温玉噌地站起身,一把推开面前人走出去,连东西都不用收拾。
辛海晏听着身后哐当一声响,再看冷冰冰的家,觉得浑身累得慌。
强撑着精神洗漱完,回到卧室才发现少了不少东西,愣回神掀开被子躺下,海边潮气重,被子摸着却干干的,闭上眼半宿没睡着。
接下来几天,都没再见到爱人,不用想也知道去了家属院那边,十天半个月地住在那边,还真把人当亲孙子了。
这天,一大清早就喊了集合。
远航船队的人聚集船舱,辛海晏目光如军扫过船上一道道鲜活的面孔。
赵定山也在,面带笑容十分亲切地问候一切安排,那张扬的脸好几个人看得都不爽。
狗娃站在岸上,隔着人群往船上探,忍不住磨牙念叨。
“海上的事情半点谱都没有,还带那么多杂人。”
所说的杂人,就扎在一旁整理东西,各行各业都有,勘测天气的,观察天文的,分析无线电的,水文海向零零总总占了不少人数。
“还不是你不争气!”
“别说了。”
狗娃被戳,才看到嫂子挽着人来了,看嫂子面色红润,心想着没孩子的事情看样子过去了。
再看她笑着挥手,又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真好。
船准点出发。
七月望着远航的身影,已经开始记挂,垂眸见奶奶精神不佳,手轻拍着胳膊安慰,想到来时看到早摊上的新鲜海货,询问她要不要吃。
温玉想了想,还点名要烤的,七月见她还有心情才松下一口气,同狗娃打声招呼要走,余光看到了一张脸定在原地。
“七月?”
温玉察觉人不动,抬头就看她在看什么,一动不动,目光顺着看过去,瞅见了一章厌烦的脸,直接挡住。
“孩子,那不是个好人,以后见到他离远一点。”
七月回神,木木地点点头,两人相互搀着朝早摊走去。
人群中,辛海晏也见到爱人,看她蔫蔫的模样浑身气压就更低了。
偏有人不长眼,赵定山还要故意往前凑,故意找到老嫂子,“难得见一面,我去打个招呼。”
看着看着,视线落在温玉身旁的人身上,一双眼瞪成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