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正色道:“还请看!”说完,便见元始玉指微抬,凌空一指,一道法力拨射虚空,半空便出现了一面镜子,又见到元始厉声高叫道:“混元无极,乾坤借法。玄玉宝镜,快显神通。”口中一边不断念着口诀,一边手指翻飞,不断打着玄妙法印。只见这一道道法印打在虚空中的镜子当中,须臾间,镜子如丢进了小石子的湖面,粼粼微波弄法,最后竟然出现了图像,里面清晰如真人,景象栩栩如生,仿佛近在眼前。
做完这一切,元始便高声道:“二位仙长贤弟,还请我为你细细道来这镜子来历——
‘仙根是段羊脂玉,磨琢成形不计年。混沌开时吾已得,洪蒙判处我当先。
源流非比凡间物,本性生来在上天。一体金光和四相,五行瑞气合三元。
鸿蒙灵气孕其生,混沌法力宝镜磨。乾坤一照万万年,不论天上和人间。
洪荒本是不计年,宝镜照到年尽头。世间事情藏不住,过去未来还需现。’”
接着又道:“我这宝镜唤作混元无极乾坤镜,能够上看天庭混沌,下看血海九幽。前看过去万万年,后看未来万万年。所以,二位仙长贤弟所要知晓的事情还在这宝镜当中。请细观!”说完,便负手而立,目光也是一同停留在镜子中的影像里。
还看这镜中影像,咦!这不正是红龙真君与混元仙君的比斗吗?好一场龙争虎斗——
“七杀刀,火尖枪,二人奋怒各怀仇。飞砂走石乾坤暗,播土扬尘日月愁。两家齐努力,一处赌安休。咬牙争胜负,切齿定刚柔。添机见,越抖擞,喷云嗳雾鬼神愁。朴朴兵兵钩棒响,喊声哮吼振山丘。
狂风滚滚催林木,杀气纷纷过斗牛。仙君愈争愈喜悦,真君越打越绸缪。有心有
意相争战,不定存亡不罢休。”
看罢,老君突然问道:“这红龙真君我倒是相识,只是这白袍青衣修士又是何方人士。洪荒之中,我怎么不知何时出现了如此强横人物?”
通天道:“何止你不知,我亦是不晓。如是我早知道有如此了得的人物,便会一会又有何妨?”
元始道:“这人好似突然出现在洪荒的,就是我也算不出他的根脚。”
老君大异道:“哦,就连号称洪荒第一的‘神算子’难道也算不出来?”
通天取笑道:“这‘神算子’是自封的吧。是朽木无论怎么吹嘘也是不能够成为栋梁的!哈哈……”
元始大怒,一句不和,便要出手。还是被老君按住,动弹不得,才想起老君的手段,不得不罢手。最后也只能道出实情:“三界六道,冥冥众生。我这宝镜只要是想要了解其来历,知晓其因果,都是易如反掌。只是偏偏有一些特例不能够得手。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宝镜找不到的正是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的那物。洪荒之中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此四猴者,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我观这厮化得人身,出得元神,入得深渊,上得扶桑,能拨云揽月,搬弄神通,虽非及准圣尊位之列,亦有准圣的实力。因此,我敢肯定的是这厮一定是猿类出身,只是蹊跷的是算不出其前世今生,不知其因果罢了!”
老君笑道:“听你这样说,此子还是天赐的神灵,地孕的仙灵,有如此大的神通,怎么却是默默无闻?难道他是想做孤山的隐老,傲世的孤魂吗?”
通天也是笑道:“大哥此言差矣!我观其身,察其神,就觉得他绝非等闲之辈,更不是什么孤山傲客。”
元始看不惯通天的嘴脸,诘问道:“你怎么能够肯定他不是?”
通天也是看不惯元始,于是耍起赖来:“我说他不是就不是,你要怎地?”
还是老君来打和,道:“你们就别在这里争吵个不休了,也不怕徒子徒孙们笑话。你们这样好了,都一人退让一步。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元始道:“我本来就是想谈正事,只是通天这厮老找我晦气!”
老君喝道:“够啦!你们再吵就阂下场比较一番。如果胜了,我就依你们,由得你们吵生吵死。”
这句话的威力果然巨大,元始和通天都不响了。老君道:“今日,我们相聚在这里。现在放在吾等面前的是一个绝世的强者,不世的人杰。吾等当以何种态度对之?”
元始不温不火地道:“这厮绝对不是那种肯屈居人下的人,最好还是不管的好。”
通天马上跳出来,道:“修长生者,怎么能够如此浅薄?如此豪杰,此时不结交更待何时?”
老君沉思片刻,才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现在说什么还是为时过早。”
通天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当看到老君有发怒的先兆,便不语了。
且不说三清为这场旷日持久的终极大决战烦恼,就是远在西方的两位大神也是按耐不住心思,想要跨过东方,来相见啊!
却说当日准提道人和菩提老祖正要讲道法。三千诸佛、三千揭谛、八金刚、四菩萨、五百尊罗汉、八百比丘僧、大众优婆塞、比丘尼、优婆姨,各天各洞,福地灵山,大小尊者圣僧,该坐的请
登宝座,该立的侍立两旁。一时间,天乐遥闻,仙音嘹亮,满空中祥光迭迭,瑞
气重重,诸佛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