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着林景修在,这话她本是要当面同裴晏舟说的。
既然裴瑾之想引得她遭了厌恶丧了命,那她不如直接将这层窗户纸捅得更破一些。
先一步的坦诚更有底气。
裴晏舟有没有怀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会更厌上二房几分。
宋锦茵从没想过要当恶人,甚至于此时此刻,她也没有挑拨的心思。
但她要活命。
既然确定了那夜同裴瑾之在一起的女子不是普通人,那不借机一点点地打压了裴瑾之,往后就算她能出这国公府,也一定会被盯上。
晚膳照旧。
前头六角灯整排亮起,映出裴晏舟淡漠的脸。
谁也不知适才宋锦茵的话有没有挑起他的不满,甚至连宋锦茵自己也没有了最初的笃定。
直到入夜,门被推开,裴晏舟满身酒气。
屋子里比白日他进来要暖和不少,唯有亮起的灯盏有些昏暗,透着清冷。
“过来,替我更衣。”
裴晏舟嗓音微哑,见她在灯光下用一只手,小心地整理针线,那话语无端也放柔了几分。
宋锦茵没有惊讶他今晚会过来。
但直觉告诉她,此刻的裴晏舟,比怒意上头时更危险。
“奴婢屋里没有世子的衣袍。”
费力解开了他的衣襟,刚瞧见中衣,便想起这是在她的屋子,遂停手看向他。
“奴婢还是去给世子煮碗醒酒汤。”
手腕被攥住。
空荡的厢房里,有细碎的声音回响。
裴晏舟坐在椅子上,身上是失力跌落的宋锦茵,呼吸间,两人热气交织,不知是谁先沉沦在了酒意里。
喘息声起,可偏偏在宋锦茵泪眼朦胧之际,圈住她细腰的男人停下了动作。
他眸底深邃暗沉,原是该占满欲色,此刻却清明的不像话。
“怕被他盯上,想让我保你?”
两人的姿势像是情人间的耳语,可说出口的话,却又同陌生人那般无情。
宋锦茵避无可避,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从她主动开口和王管家说出第一个字起,她就知道,她的心思瞒不过裴晏舟。
“知道他难缠,你还选择用那晚的事向他求救。。。。。。宋锦茵,我很好奇,你的手,比你的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