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坐在沙发上,对面那个沙哑嗓子的男人也在,面前依旧是红酒,雪茄。所谓有品味的生活是建立在经济的基础上的。
而钱是怎么来的?有人问么?有资格问的人轻易的不多事,没资格问的人说也白说。
“收到点情况。在查号码了。板板自首,阿军找的人也算是急红了眼睛了。那个一直叫着要从板板那边拿点好处的家伙,在当场就被杀了。板板小腿一枪,一个警察护住他的时候,子弹穿了警察的肩膀然后打了他的大腿边。”
钱春满脸的遗憾:“早点起了杀心好了。当时就该早把那个家伙杀了。坏我事情的人付出了代价,可是,还是坏事了。”
看着他说不出的遗憾,对面的那个男人木然的看着面前的酒杯,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看了看钱春,那个男人开了口:“电话是报亭那里的卡,手机是小店的。没这么好查,发票也没要的。我现在想的是,板板自首,会带来什么,徐富贵死了这个事情不是他干的。现在可以肯定了。”
“你的意思会一直查?”钱春发笑了。
太熟悉法律的人,玩弄起规则来,那种肆无忌惮和了如指掌,所做出的破坏力更大。钱春的自信和对面微微的忐忑显然不在一个档次。
钱春不屑的摇摇头:“查吧,查谁?”
“你可是打过电话给徐富贵的。”那个人提醒道。
钱春耸耸肩:“人大代表嘛,我打电话的人多了,他接电话的人也多了,能够证明什么?我人在这里,他在汉城,证明什么?”
“我就担心,徐富贵会不会留下什么对你不利的担心。”
那个男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徐富贵这样的人,奋斗这么多年,一步步没有不留下脚印的,那些扶着他走的,跟着他走的,脚印也在。
他会不有一点点的防备措施么?
“看来消息还没传出来。”钱春哈哈大笑着做出了回答。
这个回答让对方不解了。
享受着控制一切,抢先一步的快感,钱春道:“徐富贵和我的来往,没有。中间人嘛。哼哼。”
空气里,顿时不寒而栗。
“没有直接的来往,算什么?”钱春耸耸肩:“我在做好事情,因为特殊的关系,我知道了一点东西。比如这个中间人是很多事情的中间人。你认为我是在做好事么?”
“谁?”
“当然是董事长的办公室主任。不是亲信会做这些么?”钱春反问道。
“那他?”
钱春举起了杯子:“现在吧?”
汉江。
街头一辆汽车开过。转了弯停了下来,然后又一辆汽车开过来,二个男人上了车,随即车子消失在了城市主干道的车流里。
黑夜里,只有那辆无牌无证的黑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如同铁铸的蟾馀一般,只有两盏前灯微微的反射着远处的灯光。
而它后面。一个小区里,灯火通明的九号楼上,十楼的一个窗户是黑乎乎的。
“死人最不会说话,一些来往也不是直接给我本人的。我很小心。”说着钱春把茶几下的抽屉打开了。
在对方的注视下,那张上次他丢下的支票被钱春拿了出来。
放在了对方面前:“拿回去吧。钱如果只是账面上的数字,那有什么意义?”
很明显,对方的思维跟不上钱春的节奏。一点也跟不上。他再次石化般的看着对方。钱春眼底闪过了点不耐烦:“一千万和一亿对我有区别么?但是处长,厅长之间,对我的区别很大。对我的朋友区别也很大。我的追求不在这些上面。”
对方领悟了。默默的收下了支票。
钱春才笑了起来:“上天是公平的,你只能够选择一样,我选择了什么,我就不会后悔。为之付出的,也太多太多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