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确收起手机,顺着孟楠希的视线望过去,看到苏柟行李箱上的男人,怔愣在原地。
苏柟距离她们还有几步的时候,孟楠希这才看清行李箱上的人是谁。
一时惊愕不已,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是你那惨死的二哥吗?”
话音一落,苏柟两人停在她们两步远的地方。
苏柟看了眼身侧行李箱上的温情,又看向沈确,两人眼睛的确有点像,之前还在说这眼睛有点眼熟,不过这么巧吗?
沈确抿紧唇瓣,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找了这么久的人,就在自己人身边,是该说巧呢,还是说巧呢。
温情留了寸头,眨巴着双眸迎上孟楠希两人打量的视线,心底隐隐升起害怕,脚下悄悄移动行李箱缩在苏柟身后,又禁不住好奇,探出头看她们,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澈愚蠢。
把孟楠希和沈确彻底看愣了。
几人上了车,温情双手抓住苏柟胳膊,一副受惊的样子,警惕地看着周围。
沈确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你来幽都,就是因为他。”
苏柟点头,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针织背心加白衬衫,裤腰左侧链条上,黑色水晶吊坠挂着曲别针,每当阳光穿过车窗,黑色水晶连带曲别针闪过冷光:“嗯,我跟朋友出海收集数据,看到他飘在海面上,顺手救下来,
醒来后他什么都不记得,身上也没有证件,医院的护士偶然刷视频看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我就在想带他来幽都看看。”
沈确和孟楠希对视一眼。
“我们明白,但,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不太明白,麻烦细说。”孟楠希八卦的语气,看着后视镜中,温情紧搂苏柟胳膊的状态。
苏柟听此,眉心一拧:“他是我的病人,我是他的医生,有什么不明白,还是说,来幽都了,脑子都不在线了?”
孟楠希咬了咬牙:“谁知道呢,你刚才笑得跟不要钱一样,我当然不明白。”
“那是你脑子里想得太乱了,老师说过你很多次,那些酒不是好东西,现在把脑子喝得全是废料。”苏柟没有丝毫客气地回怼。
孟楠希咬牙切齿道:“苏狗,你是不是想吵架?”
苏柟:“如果你想这么理解,我也奉陪。”
沈确见孟楠希额间青筋都出来了,忙出声阻止:“好了,好了,刚见面消停会。”
两人双双冷哼一声。
沈确叹了一口气,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吵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只要见面就不会消停。
当初有人说,他俩是欢喜冤家,以后肯定会在一起,苏柟和孟楠希听到后,把那个人骂了个体无完肤。
导致没人再嗑他俩,而他俩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众人,只是冤家,绝对不会欢喜。
沈确每次都当一乐看,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苏柟:“不确定,有可能在熟悉的情况下,恢复得快一点,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
沈确明白,那么高没死就已经很好了。
“怎么说?你带他回家认亲吗?”孟楠希问。
沈确看着现在把自己当敌人的温情,陷入沉思。
温情冲她眨了眨眼,不太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目光瞥到苏柟手边的果茶,轻声询问:“柟柟,我能喝吗?”
苏柟伸手把果茶插好吸管递给他,温情开心地跟个孩子,捧着果茶大口大口地喝。
沈确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下午再说吧。”
晚上七点,清荷园。
沈确带着温情回到钱家新买的住宅里,佣人们还在加紧收拾院子,注意到她时,心生恐惧,脚步不自觉往后退,看到她身侧人后又是一愣。
温情抓紧沈确胳膊,察觉周围视线越来越多,恐惧感把他包围,他怯生生询问:“确确,我想,我想回去,他们都在看我。”
沈确拍了拍他的手,语气温和:“没事,这里是你的家,你是这里的少爷,他们不敢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