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收了银票,程楠锐让人送他们一家子回去,林钊佑重新谈起了自己的来意。
“程老板,马掌柜的事解决了,咱们来谈一笔交易吧”。
“好啊,那您仔细说说是一笔什么样的交易”程楠锐好整以?地看着,程家三父子都端坐着等着他们所说的交易,看上去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早已知晓他们要说的事。
“此事说来话长,要从我家老祖宗林怀松说起,这张火雀图也是他亲手绘制,据老祖宗述说,若干年前,林家老祖母沅炎玉影得道成仙后,曾到过我们木多镇林家,她本意是要看望她的胞姐沅炎玉月的,岂不知山中一日世间百年,当时玉月祖母已故去几百年了,而玉影祖母却仍是十八岁模样。
火雀便是她随身的佩饰,老祖宗当时年岁小,偷拿了火雀去玩,不小心弄丢了,心中觉得愧对老祖母,亲手绘了火雀较长,发动林氏族人暗中寻找”
“打断一下林老爷,为何要暗中寻找,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吗?”程令乔打断林钊佑,寻个物而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程公子请耐心听林某说完”林钊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些不能对人言说的秘密,始终是不能说的。
他接着往下讲,“后来,林氏族中出了不屑子孙,这种事是常有的”谁家不出几个不屑子孙呢,他打趣一句自己,接着往下说,“这不屑子到处散播谣言,于是江湖上有了火雀的各种传闻,林家家教不严,再后来有子孙将火雀图偷盗出来以图换钱。幸亏发现及时,处置了叛徒,这张图就落到了你们程家手上了”
程家父子三人算是听明白了,林家自以为丢失了的火雀,原来并不是林家的,是沅炎玉影的,父子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各自想要表达的意思,程楠锐对两个儿子摇了摇头。
就听林钊佑接着又道,“当年祖辈们不欲取回,就是不想引起更大的风波,我曾祖相信你们程家是正派生意人家,暂时放在你们家,比放在林家更安全,故而家祖曾和你曾祖父有过交易,若此图泄露,必杀你全家,若保全此图,将来林家后辈来取,必有重谢。这几十年来,江湖果然风平浪静,这得多亏你们内心没有贪念,此图若是落在宵小之辈手中,不知要引起江湖多少杀戮,在下替林家,替江湖朋友谢过了!”
林老爷说完,对着程氏父子深深一躬以表示谢意。
程氏父子三人在心里轻嗤一声,一张图纸而已,什么杀戮什么动乱的,是不是太夸张了,火雀有什么秘密不秘密的,都是林家人传出来的,全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又没人真见过,可是现在火雀的主人沅炎玉影就在他们眼前,他们却并不认识,林家人这上千年的追逐,岂不都是在瞎忙活,就是个大笑话嘛。
想到此,程楠锐也不拿乔,一张图纸,本就是别人的东西,他不稀罕,给他们就是了,因而道:
“我们家从我曾曾祖父起,无意间得了一张图纸,一张图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林老爷喜欢,你就尽管拿去好了,只是,当初得这张图纸的时候,是从一位姓林的人手里得来的,我要如何确定你就是林家的人呢”给是要给的,但不能轻易给,这些年帮他们保管,总要付点报酬吧,在商言商嘛。
林钊佑看着眼前的父子三人,既没看到他们有吃惊的表情,也没看到不相信,好像这就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当听个故事,就像是拾到一个小玩具,你说是你的,那我给你就好了。
他拉着儿子林悦龙,父子二人行了个大礼,“多谢程老板深明大义”。
嗨,什么大义小义的,只是不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说话间,程令琪已经由父亲的书房中取了那本珠玉图册来,图纸就夹在那本书里。
“你们家这几十年来就这么随意一放”林老爷为他们没有给这火雀图足够的礼遇而心生不悦。
“一块破羊皮,怎么放不是放”程令乔冷冷地说。
林老爷伸手去接,程楠锐往后一缩,他没拿着。
“怎么?舍不得了?“林老爷声音里含着杀气,右手已经摸在腰间的佩刀上了。
“噢,那倒不是,我程家替你们保管了几十年,父祖辈们担惊受怕这么些年,岂能让你这样轻易地就取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林老爷明显的不高兴了:“凭你父子三人,恐怕也阻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