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关外,禇烟和拿铎集结了一万兵马在等着图甯,他们后悔了,不该与虎谋皮引狼入室,看到蕙城火起就知道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禇烟原本在议事厅里等青烟回来,迟迟不见女儿归来,却等来了青烟已死,蕙城被屠的消息。
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叫来石烟,“阿石,按照之前的计划,你带着一部分人逃走吧,尤其是那些已有身孕的,不管生下的是男是女,以后全都咱们自己养着,色烟只养女子的族规,以后就废了吧”。
“族长,为何?”石烟不解。
“他们的父亲,恐怕找不到了呀”,禇烟也不欲多说,催促石烟赶紧带人走,总要保存一部分力量,不然就真的要灭族了。
“族长,那你怎么办?”石烟的阿娘也是要留下的,留下来的人恐怕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好孩子,咱们族没有男人,原本也生活得极好,是我老了犯了糊涂,不该去争那些贡品,如今连洛离族都灭了,我们色烟人能否留存,就全靠你了”。
石烟还欲再说什么,被褚烟一把往外推,“赶紧走,我组织族中姐妹且阻挡一二,也只能拖得一时半刻,以后的路艰难,为色烟族留下后代就全靠你了”。
石烟自知使命重大,再有不忍也掂得清轻重,带着两百多人,其中有三十个孕妇,从族中秘道逃走了。
拿铎收到拿瓦死讯时,也同样震惊,拿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图砣不是说只是劝劝将军夫人吗,怎么会屠城呢,洛离族人都被灭了,那亚拿族人该怎么办。
“父亲,图少主不至于灭我们吧”,拿邑心怀忐忑,说的话毫无底气。
拿铎失望地看了眼儿子,做君子是美德,可与蛇鼠犲狼讲君子,那就只有等着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结果。
“阿邑,你弟弟已经被图砣杀了,你觉得他会对我们亚拿人留情吗?”图铎被一股无力感深深地撮住,这个儿子就是太耿直了。
“父亲,那咱们就拼死一博”,拿邑愤怒地道,没想到图什人这么不讲原则,没底线。
“不,你带领族中孕妇及孩子从沧洱河离开,你记得沧洱河中的小岛吗,那下面有个出口,幼时我带你走过的,记得吗?”拿铎点点头,那是族中世世代代族长才能知道的秘密通道,从那个通道潜水约半里路,从另一处水面出来,便是山的另一面,那便是为了族中遭逢大难时逃生用的,如今真的用到了。
见拿邑点头,拿铎接着说,“嗯,好,儿子,能不能保住亚拿人的血脉就全靠你了”。
“可是父亲,那你呢,”拿邑知道这是要逃亡了,可叫他丢下老父亲独自逃亡叫他这个做儿子的如何心安。
“孩子,你弟弟死了,家中其他小妇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兄弟,以后要善待他们,保存实力,咱们亚拿人只要没死绝,总有复起的时候,父亲老了,一切全看你了,赶紧走”。
此时,有人跑进来通报,“族长,人都通知到了,孕妇及孩子们都在外候着了”。
拿邑也不再多说,此时不是婆妈的时候,保存实力,之前的固执和愚蠢让炎水平源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他不能再让整个亚拿人覆灭。
拿邑走了,拿铎提笔写了封信,让人迅速送往其他各族,然后他穿上铠甲,提上自己的长刀,召集族中留守的儿郎们,组成一支五仟多人的队伍,直奔刀口关而去。
半途上,禇烟带着1200多人的队伍与他们相遇,人数不多,且又全是女人,可是在拿命相搏的时候,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两支队伍汇合,很快后面苦都族,甘目族还有些其他部族都纷纷有人加入,零零散散凑了有接近一万人,对付留守在刀口关外的图什族的老弱妇孺,那也是相当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