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有人夸他们俩般配,时明笑笑,并不搭腔,倒是赵初歇会朝他wink。
对视的那一眼,时明舟的心跳得很快。
她总是这样,从不让他尴尬、拂去脸面。
等赵初歇能下地,时明舟晚上吃完饭带她去散步,绕着医院的人工湖转悠,吹吹风,换换气。
走累了坐在长椅上,头靠头望着夕阳逐渐坠落,迎向黑暗。
漆黑与凉意散发,他们扭头望向彼此,鼻尖触碰,在夜里拥吻,耳鬓厮磨情话。
他们开始对对方有了牵挂,有了爱。
赵初歇出院第二个星期,带时明舟去赵家吃饭。
这年的赵初歇感觉自己很开心,她不再沉浸失去许祈的痛苦里,和赵平威少了针锋相对的模式,就连和周兰欣相处也没虚与委蛇。
她挽着时明舟的手,提了很多礼物,赵平威和周兰欣侯在门口等待,亲亲热热地迎上来。
赵羽朦从父亲背后探出头,调皮地叫“姐夫好”,得了一个厚厚的红包,高兴极了。
周兰欣佯装生气,斥责女儿不该收红包。
饭桌上的气氛也很好,赵平威暗地里也会端详考察这个男人的谈吐、风度、礼貌,等确认后笑开了眉眼,一杯又一杯的酒递上去。
周兰欣给赵初歇和时明舟夹菜,嘱咐多吃一点。
晚饭结束后,赵平威会让时明舟来书房,陪他下下棋、喝喝茶。
两人在书房聊了什么,赵初歇不得而知。
她在下面吃水果,和赵羽朦聊天,等赵羽朦离开。
周兰欣突然坐过来,欲言又止。
赵初歇抬眸,目光清明:“阿姨,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聊的、好解释的,大家就维系原样吧。”
周兰欣一怔,很快说好,起身离开。
赵初歇没留宿赵家,到了夜深,赵平威破天荒送他们离开。
一直出了小区,赵平威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时明舟,好像是提醒和警告,也像是长辈善意地关怀,但总归是希望他日后对赵初歇好点。
这些赵初歇当然不知。
时明舟喝了酒,赵初歇开车。
他被未来岳父灌得有些多,全程也不敢表露松懈,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被扫地出门,不能娶他的女儿。
等上了车,他才松了一口气,懒洋洋闭着眼,问她:“我表现得怎么样?”
“很不错,很合格。”
时明舟轻轻笑,眉梢眼间全是风华正茂的得意。
赵初歇趁红灯看他一眼,关切地问:“很难受吗?”
“还好,不难受。”他说完,睁开眼睛,眸中有醉态和红血丝,“反而是高兴。”
他是真的高兴,好像能体会班长打结婚报告时的心态,连训人的眉间都在飞扬,他们这群不怕死的小子也敢老虎头上拔毛。
想到这,时明舟笑起来,笑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