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语:“……”臭小孩,分开四年都学会撩了。
她假装无视了独孤默意有所指的眼神,回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独孤默眼神在她身上打个来回,慢悠悠道:“分开四年,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认知越来越不清晰了。”她从来就只在狗世子与无赖之间来回打转,离君子可差着十万八千里。
姜不语假装听不懂他的话中含意,吩咐下人备饭,末了追加一句:“饭钱另算,不在护卫报酬里。”
独孤默:“……”还添了奸商的特质。
好在晚饭时分,柏润抱着麟哥儿一起来吃饭,两人之间的话题总算不再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麟哥儿今日跟着柏润上街长见识,见到衙门前站笼里的犯人,非要好奇的停下来,接连不住问:“先生,人又不是狗狗,干嘛要关在笼子里?”
柏润跟小孩子简单解释:“他们做了错事。”成年人的世界太过复杂,真要让麟哥儿全懂也有难度。
麟哥儿当时就被吓哭了:“不要被关进笼子里!麟哥儿不要被关进笼子里!”
柏润抱着他哄了好久,还问起路过的百姓,听说这几名是交不上丝绸的织户,麟哥儿虽然不懂织户是什么,但也知道与自己无关,这才不再哭了。
小家伙下午哭过了,回来便有些发蔫,跟日头底下暴晒过的青菜似的,直往姜不语怀里钻:“爹爹——”他深嗅一口熟悉的气息,总算是安心了几分,还委屈巴巴的说:“爹爹,人关在笼子里……”
姜不语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用眼神询问柏润。
柏润到底也与她熟悉起来了,知道姜大爷非常疼爱孩子,不由有些发窘:“都怨我,下午带着麟哥儿去外面走动,结果不小心让他看到了知府衙门前站着的示众的嫌犯,麟哥儿年纪小没见过,生生给吓哭了。”
独孤默常年与犯人打交道,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犯人,况且他白日也去过知府衙门,见过衙门外面站笼的犯人,不过他只是奉旨来审查洪内监之死一案,于苏州府旁的案子无权干涉,便不曾动问。
反而是姜不语与柏润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甚至姜不语抱着孩子拍,柏润便坐在她边上柔声解释,还轻轻抚摸麟哥儿的脑袋,放眼看去亲如一家,他反而是那个无关紧要的外来者。
……就心塞!
非常心塞!
他忍着心塞问道:“衙门前那些站笼的都是犯了什么事的?”
柏润似乎才注意到坐在一侧的独孤默,他进来之时抱着麟哥儿,小家伙吸引了他全副注意力,况且姜大爷身边向来仆从管事环饶,不是侍候的便是来汇报店铺之事的,他通常都不大注意,竟没注意到一边坐着的竟是京里来的独孤大人。
“我特意问了下路过的百姓,说是什么交不上丝绸的织户,总有十好几位。”
织户?
难道跟洪内监的案子有关?
他自见过了毕雪云主仆,还有洪内监的尸体,再问过当时做了尸检的仵作,测量了洪内监的身高,发现他身高体胖,就算是来十个毕雪云,也未必能够杀得了他。
宫内的大监们皆养成了弯腰垂颈的习惯,许多人一辈子做奴才状,老了连骨头都变形了,躺平弯成一只虾米,但洪内监这些年在苏州任织造,渐渐趾高气昂,竟连多年在宫中缩着的骨头都舒展开来,长手大脚摊开,不细看便是一伟丈夫。
他传了姚侃过来,吩咐道:“去外面打听打听,站笼的织户是怎么回事?”
姚侃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说:
别人:哟姓姜的丢了世子之位好可怜!
狗世子:(快活大笑)社畜哪懂自由人的幸福?您能睡到日上三竿吗?还不知道谁更可怜呢!九九六了解一下!
一直九九七的独孤默表示: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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