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启程之时,此间的消息早已在多方推动下宛如羽翼丰满的雄鹰,飞出万里。
无论东西南北都知道了这场传奇之战。几乎一致的,众人震惊、错愕、不敢置信。他们都想过大汉会赢,但绝没有想到能赢得如此彻底。
匈奴是谁?它不是家养的狸奴,而是草原桀骜的雄狮。它的实力有目共睹,甚至多少年来一直令西域诸国敢怒不敢言。如今这座大山没了,诸国王室只觉得身心舒畅。
但你说大汉大获全胜的关键是什么?
天降神兵,散落惊雷流火?
众人:……!!!
这谁敢信啊,一探再探,结果居然是真的!
于是幸灾乐祸之余,众人对大汉不免更多了几l分敬畏,心中思量也更重了些许。
大汉百姓的想法就简单多了,那叫一个喜大普奔。以至于刘据一路归程,每过城池都会引来万人空巷,夹道欢迎。
在一片欢呼膜拜声中,刘据“艰难”回到长安,听到第一则消息竟是:南越没了。
刘据一脸懵逼看着刘彻:“什么叫没了?莫非父皇见我们在匈奴大获全胜,趁机对南越发兵了?”
刘彻嘴角抽搐。
此次出征,因为目标极大,又是太子亲征,他恐有意外,征调了许多兵力,并将朝堂排得号的将领都给了刘据。
大军未归,他即便能额外挪出些许兵力来,将领呢?辎重?军备呢?
这让他怎么对南越出兵!
惨遭横瞪一眼,刘据反应过来,讪讪摸了摸鼻子。
刘彻轻哼:“还不是你,你一个火药出场,匈奴都只能顺你的心意称臣,南越弹丸小国,哪里还敢造次。”
语气似“骂”,但表情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与欣喜。
刘据脑门上的问号更大了,不明白“不敢造次”跟“没了”是怎么划上等号的。
刘彻又道:“赵建德自请并入大汉。”
“赵建德?”
刘据越听越糊涂。南越王不是赵婴齐吗?赵婴齐不死,什么时候轮到赵建德做主?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彻不再卖关子,慢慢解释:“去岁赵繁暴露,朕派人申斥。赵婴齐上书请罪,送了诸多物资赔礼,将三子赵次公遣入京师为质。这点你是知道的。”
刘据颔首。
“彼时我们虽未有进一步动作,但对南越态度冷淡,赵次公在长安的待遇也与从前的赵婴齐赵繁不可比。
“这等情景下,南越如何会不知,赵繁之事,我们只是暂时搁置,并没有完全揭过去。他们的隐患仍旧存在。
“南越内部就此事议论纷纷,众人意见不一。但许多大臣对赵婴齐连亲儿子都认不出来,纵容赵繁混淆王室血脉,还惹出这么大乱子的行为十分不满。
“今岁开春,你亲征匈奴,声势浩大。南越得闻消息后一直关注着。”
刘据了然。南越人
又不都是傻子,关注是想随时策应,一旦北方匈奴平定,他们很可能出兵南越来翻旧账。
“你前脚刚走,后脚赵婴齐就上了一封奏疏,请求立赵兴为南越太子。”
刘据勾唇:“他这是在试探。”
刘彻点头:“朕按下不表。”
若刘彻准了,就代表大汉仍旧会保留南越的存在,对赵繁之事就算惩处,也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准,那南越的未来就不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