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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次不怪你们,南火族竟然返回来帮助三氏族里的同族人逃跑。这是我们没料到的,既然南火族有胆子来,那我们就不必手下留情。好了,你去让阿鞭早点回来,不久之后我们要重建牛山的据点。”
猎手一喜。连忙上马走了。
阿竹做好了晚饭给她,几次欲言又止,常慧慧问她有什么事,她终于开口说:“酋长,让三氏族在草原上饿死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让南虎族过来打仗呢?”
常慧慧细细咀嚼着红米饭,觉得还是米饭最耐饿,肉虽好吃,可太腻,还是在据点好。阿竹又是个细心的人。她咽下口中米饭。清淡地说:“你别低估了人类的潜力,我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三氏族人,以防有人过河把我们族里的事传扬出去。让南虎族加入战场是想早些结束这场战争。他们转悠来转悠去,我们的猎手也快绕迷糊了。”
阿竹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不解,但常慧慧没有再多说,她认为自己太笨,不敢多问,只一边呆着慢慢琢磨。
常慧慧当然有更深层次的考量,南虎族是被三氏族逼出森林的,炎族把三氏族折腾完了,南虎族会感激炎族,可他们胸中的那口气永远不能疏解。而炎族里收留了不少炙族人,南虎族刚来时想要闹腾,肯定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这次让两个姓氏的人并肩作战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他们之间罅隙,还能培养两族感情,培养战场上的感觉,何乐而不为呢?
没有足够食物且心理处于极端恐慌的三氏族人现在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对炎族和南虎族起不了威胁。
过了个夜,阿鞭打扫完战场,匆匆忙忙赶回来,让一部分人继续去草原上拖住三氏族,一部分累垮的人留在部落里休整。阿鞭的队伍一回来,人手就充裕多了,常慧慧再次把临时据点调到离战场更近的地方,这些人就负责来回运送食物和水源。
过了几天,南虎族终于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云和英酋长,小女孩皮肤晒得黝黑,眼里充满了自信的光彩,阿飞这次没有跟来。
“鲁鲁队长,我看到慧慧酋长了,你能不能让马儿跑快一些?”英酋长对常慧慧很是依赖,低头对马下的人不高不低地喊,阳光洒在她的皮肤上,泛着健康的光泽。
鲁鲁无奈,他被这个小女孩缠怕了,耐心地跟她解释:“马儿很累的,若是累坏了它,下次它就不让你骑它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轻轻拍下马腹,马儿吭哧吭哧地喘气小跑起来,鲁鲁这个殆命的得大步跑才能跟上马的速度。
小女孩在马背上欢快地扭回头喊:“小石头,九斤儿,如花,你们也快来!”
她叫的那几个人恨不得把脑袋埋进砂子里,九斤儿终于找到比如花更能折腾的小孩,他甚至认为,如今和如花比英酋长还要像个大人,英酋长个没见过世面的比土包子还要土包子。
只有小石头回答她:“英酋长,你别骑快了,掉下来,鲁鲁可接不住你!”英酋长还不会骑马,鲁鲁是骑兵队的队长,鉴于她的身份特殊,只能由他亲自教导,由九斤儿等小孩作陪。
常慧慧迎面而来时就看到这么副奇异的组合,对小孩子们的到来并没有发多大的怒火,这几个孩子从小营养好,锻炼好,比其他部落的同龄小孩高得多,壮得多,看起来跟大人也相差不远。
“你们几个孩子怎么也来了?”常慧慧不放心地问,看看他们并没有因为长途奔波而生病或虚弱,刚才绷紧的心放松不少。
如花嘴快些,不等别人回答就抱怨道:“我就说不来了,英酋长一定要让我们来,慧慧,我骑马骑得好,妈妈也放心。”
她前言不搭后语,常慧慧笑了下,英酋长能在炎族里找到好朋友是好事,她看着几人说道:“既然你们来了就好好待在部落里,不要随处走动,这边有新鲜的肉可以吃,在部落里可是吃不到的。九斤儿,小石头,如花,你们三个要好好看着英酋长,她不熟悉这里千万不要让她走丢了!”
三个被点名的小孩蔫蔫的:“哦,我们知道了。”
英酋长不干:“我们是来杀敌人的,慧慧酋长,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力气很大的,芽族长说,我要像死去的婴酋长那样骁勇,我杀的敌人越多,族人就越尊重我。”
常慧慧放缓马速,和南虎族族长们打招呼,她们在地上走,她在马背上,此时与英酋长说话就没有下马。英酋长的话让常慧慧心里沉了沉,芽族长敬仰死去的婴酋长,想把英酋长培养成第二个婴酋长吗?
她可不希望如此纯孝的女孩变得婴酋长那样嗜血。
她目光在族长群里一扫,岔开话题问:“这件事我会安排,能不能上战场不是看芽族长让不让你杀敌,而是你有没有能力上战场。对了,我怎么没有看到芽族长?”
英酋长显然舒口气,大概她私心里也是不愿杀人的,她也希望像九斤儿和小石头如花那样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离奇的故事,她一路上可是听了三人讲的不少故事。
“芽族长训练的时候吃多了闹肚子疼,唉,她很久没吃过这么饱的饭了,谁知道刚好在比试那天肚子疼,没来成。”英酋长小大人似的叹气。
常慧慧好笑,问:“她好久没吃饱,那天怎么吃撑了?”
英酋长没觉得难堪,用她独有的童音回答常慧慧的问题,很认真:“阿飞大长老给每个族长发金米做的糍粑饼,一个好大,大家吃了半块就藏起来下顿吃,只有芽族长贪嘴吃了整个,结果一上场就闹肚子。”
几个小孩子很给面子地笑起来,周围听到她的话的人憋着脸笑,南虎族长们羞红了脸,可英酋长年纪小不懂事,她们碍着她的身份也不好责怪她,只觉得尴尬,炎族人笑的不是芽族长而是她们这些“很久没吃饱饭”的南虎族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