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好象突然消失了一样,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他的来历。我怀疑他已经去了别的地方。小卿哥哥,你帮我找到他吧。”
上官荭展开手帕,里面有一个已经干了的鸡腿,回忆起众多人闹哄哄地挤在捐款缸前,不过一两、三两的散碎银子丢进去,偶尔一张百两的银票就会引来众人的鼓掌欢呼,而扔银票的人则硬撑着一张其实已经十分得意却故做谦虚的脸。
这时,她抬头,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俊逸少年,舒服地坐在对面二楼的楼顶,琉璃的瓦面,影射的绚目阳光,让这个神一样的少年,更显高不可攀。他仰首望天,手中精制的青花瓷酒壶中,一鸿美酒正倒入他迷人性感的口中。
他的手边,放着一盘油汪汪的烤鸡。他明亮透彻的双眸扫过下面这些碌碌的人潮时,嘴边露出嘲弄的笑容。他忽然看见了上官荭。他笑了一下,洁白整齐的牙齿让人备感亲切。
一条鸡腿和一捆银票忽然掉到了上官荭的身边:“这是一百万两,替我捐了它。鸡腿就送给你。”如天籁般的男音在上官荭的耳边响起。
上官荭似被吹眠般,将那一大捆银票仍进了捐款用的大缸内。当她回头去看那少年时,少年轻鸿一闪,就没了踪迹,绝顶的轻功啊。上官荭正想去追,尖叫的人群已将上官荭围了起来:“天啊,一个乞丐居然捐了一百万两啊。”
“这是真正的大爱无言啊。”立刻,京城日报、晚报、生活报的大小记者以及其他媒体已经将上官荭围在中间,请她畅谈捐款感言。
想起当时的混乱和恐怖,以及自己终于从众人脚下爬出来的惨状,上官荭仍然心有余悸。
小卿看着上官荭迷离的眼神,笑道:“他真有这么神气?”
上官荭用力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你是没有看到,那潇洒的身形,踞傲的神色,还有那举杯邀夕阳的模样有多帅。”
小卿微微笑道:“荭儿,你会崇拜一个屁股开花的大英雄吗?”
“老大从陈留出发,已经迫不及待想抓燕杰去教训了。”小莫叹了口气,却忍不住笑容。
“小杰这次是真的惨了。”玉翎叹了口气。上官荭最后总结的几句话,在老大耳中听来就是:肆意妄为,举止乖张,饮酒放纵了。若是老大心情不好,再治他个仗技欺人,乘人之危的罪名,那小杰的屁股就是铁打的,也被老大打成八瓣了。
“其实小杰救程美丽是没错。不过他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点仓派的副掌门打伤,还接了那一百万两的赏金,虽然他分文未留,总也难脱施恩图报、乘人之危之嫌。”小莫所想与玉翎一样。
况且这么大的事,燕杰敢自做主张,隐瞒不报,目无尊长的罪名也足够老大海扁他一顿了。
“就怕燕杰还不知老大已经知悉此事,若是再辩上两句……”小莫叹了口气。想起这几天老大的火气,心里不由打个冷战。
☆、焚心之咒(下)
兰若溪更像是一个流动的湖泊;清澈的水似乎能看到水底的游鱼,宽阔的水面波光粼粼。
一个木制的水车;带起水花;不停地转动。清水倾泻在这一小片青翠的稻田里。一左带着三间耳房的小院子,收拾得整洁而干净。巨大的簸箕上,晾赛着草药。
小莫点了点头。玉翎走上前几步;再院门外求见。可是屋内并无声响。
玉翎感觉到窗户后面似乎有人影闪动。用目光看看小莫;得到小莫许可;推开院门;穿过院子;举手叩门。
“屋内没人。”沉闷而呆板的女声传了出来。
小莫也走了过来:“请问苹果婆婆在吗?我们是苹果的朋友。请婆婆去帮忙的。”
屋内没了声息。
玉翎身形一转;忽然破门而入。
“玉翎。”小莫拦之不及;只得直追进去。
屋内很黑。居然伸手不见五指。小莫心中顿生警觉。现在正是午时;阳光正亮,屋内怎能如此之黑。
前面忽然有了一丝光亮;小莫隐约见一个长发女子坐在那里;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正在哭泣。那背影,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小莫的心几乎都颤抖起来,那不是娘吗?原来娘没有死,娘还在这里啊。
小莫忍不住就想过去,扶助娘,劝慰娘,不要哭了,有佩赫在啊。小莫惊讶地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想法,自己已经这么做了,手正要搭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小莫忽生警兆,身体猛然后撤,一道寒光几乎贴着他的胸前穿过。小莫忽然闭了眼睛,手中青钢剑猛然出鞘,丁冬一声,青钢剑闪出耀目的青芒。
“青霜剑。”随着一声惊呼,小莫长剑一斩,一道血花飞落,眼前景象一变,屋内亮了起来。玉翎正站在自己三步远的地方,手中断水剑点在一个面罩黑纱的女子咽喉上。
自己前方地上,另一个面罩黑纱的女子跌坐在地上,左手臂上有一道血痕。而玉翎剑下的女子,正用手捂住左手臂,那里正有鲜血汩汩而出。
小莫微抱拳道:“多有得罪。请问两位中,哪位是苹果婆婆?”
“我就是。”两个人居然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