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烤边将边缘处的部分切下,切成小粒,要是还不够熟直接拿骨刀当铲子翻炒几下。馋了直接捞几颗解解馋,热烫热烫的肉落进嘴里直烫的人吸气,味道却也是出乎意料的好。刚出锅的食物会像吃火锅,总有种热闹和生气在里头。
被她弄的馋了,白团子弃了剩下的半根木头,挪过身子,前爪搭在安晓洁腿上巴巴望她。白色的眼珠开始还会被吓一跳,跳着跳着也慢慢开始麻木习惯,撇开审美观,其实蛮有特色的。
把先前放着凉的肉条递给它,按以往的习惯白团子该在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咔咔”开始啃肉。今天它拿是拿了,只是两只爪子捧着肉条,脖子拉的长长的,抬起四十五度仰望的弧度,一直往她嘴里瞅。脑袋随着她夹肉的手晃过来晃过去晃过来晃过去。
真好玩。
安晓洁被逗笑,它大概以为自己吃的东西和它手里的不一样,特别好吃。看白团子的馋样,安晓洁坏心肠地夹了一颗肉粒放到地上。她想看看白团子在闻出丢下去的肉粒味道和它手里的肉条一样,会不会在热的时候把肉吃掉。她可是烫着丢进嘴里的。
白团子绕着肉粒转,一副想下口又怕烫到的样子。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微妙心理,安晓洁当着白团子的面又夹了颗肉,滋啦滋啦冒着油花的肉丢进嘴,吧唧的格外响亮。
白团子把肉粒吃进去了。
其实它吃过烫的肉的,还被烫的吐舌头,现在她稍稍一诱惑直接就上钩了,明显,白团子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
果然这顿饭后,白团子又吐着舌头到处转了。偶尔被安晓洁抓到的视线里似乎透着几分幽怨。
哎呀呀,干坏事被发现了。可还是觉得很可爱啊,可爱的都心虚不起来。
不过白团子真的很容易被烫到,以后不能随便让它吃烫的食物,一点点都不可以。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吃了之后会怎么样,贪吃的可以。
拇指中指扣成圈,安晓洁轻轻在白团子额头处弹了一下。
她把白团子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顺它背脊处的毛。它小小的舌尖伸在外面,没过一会儿,眼睛似闭非闭地眯上,能轻易对折的碗耳,左边靠近她的那只折盖住,右边则一点一点软下去竖起来软下去竖起来,充分表现出主人此时昏昏欲睡的状态。
吃了睡睡了吃,明明处境不会比她好,没心没肺,这段时间下来竟然胖了。她要是也能什么都不想就好了。即使最后结果是死还是会幸福很多吧。
安晓洁吐了口长气,来这鬼地方以后,她叹气的次数比她过去半辈子的总和都多了。老一辈有种说法“老是叹气会把福气叹没”,不管真假,真的不能再随便叹气,感觉人都没精气神了。
抱着白团子走到它的窝边,放下,白团子团成圆球的身子蠕动几下随后没了动静,小小红红的舌尖依旧露在唇外。
还不把舌头缩回去睡觉时不会咬到或者流口水的吗?
安晓洁拿指尖戳了一下,白团子的舌头上下掀动几下又没了动静。右边原先竖起的碗耳不知何时盖了下去。
真的睡着了。
除她之外,三个都睡着,除了柴火的噼啵声,难得的清静。她把被子给白团子盖好,在它身边靠墙坐下。
换过几次药后,骨折好了很多,稍微用力或者干点轻活一点事都没有。再用力她不敢。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儿才几天?满打满算才七八天的样子吧。没骨折过没比较对象,不知道骨头里痒痒的算不算正不正常?愈合到什么阶段了?
不管怎么样,白团子的口水确实蛮有用的。野生的动物都比较难养,洪水退去后,就算野人不把它下锅吃,它估计也是逮着机会就跑。以后得抓只小的从小养,居家旅行必备良品,还好养活。
安晓洁张握了下左拳,想。
第四十八章
之后的日子日复一日,除了渴的喉咙冒烟这点难以忍耐,可以说是最惬意的时间了。没有干不完的活,不用担心饥饿,不用整天想着表现讨好野人。原先以为自己会因为缺水的事情担心一下,至少之前自己都为此那么焦虑紧张,谁知眼看水一天天少下去,大概是睡傻了,脑子里只反映出一句感叹“啊,水又少了”,什么焦虑什么紧张遥远的像是戏外的看戏人,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隔膜,意外的轻松。
现实的情况却没那么轻松,口腔黏膜干燥,皮肤弹性变差,尿量减少,脱水的症状在安晓洁身上表现的越来明显和严重。即使睡的时间再长,起来时仍觉得疲劳、倦怠,随便靠着就能随时睡过去的感觉,那感觉很不好。
阿赫和星期六已经好些时候没碰上面了,只能通过减少的食物判断他们曾醒来过。
安晓洁用还算湿润的舌头舔了舔干裂开口子的唇,喉咙从火烧火燎的痛到现在只在做出吞咽动作才砂纸磨过般的痛,安晓洁不知道这情况算变好还是坏。她摸摸喉咙,手下的指感钝钝腻腻,稍稍用了点力,搓下绿豆大小一颗泥。二十几天还是更久没洗过了?说不定比济公还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