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头去,嘴唇落在少年颈子上仅存的一点白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四周遍布的伤口。
热烘烘的吻痕像是烫到了小凤儿,燎得娃儿缩了缩肩膀,随即急不可耐地从苞谷皮里挣扎着抽出两只手臂,熊抱住男人的头。
嘴唇捉住嘴唇,舌尖急切地追逐湿润和敏感,互相吸允。鼻尖牢牢顶在一起,男人下巴上粗糙的胡须,在小凤儿脸蛋上研碾而过,割痛了伤痕。
息栈的牙齿重重咬上男人的上唇,狠狠发泄连日来的想念。吮到嘴里的,尽是一口一口浓浓的甜腥,却品之如啖甘饴。
只有尝到带着体热的血液,才能心安,眼前自己钟爱的这男人,真真切切还活着。
俩人滚到床上,被子下边儿紧紧地抱着。
大掌柜亲小凤儿亲得浑身火烧火燎,又不能搞这娃儿的身子,只能解开自己的衣襟,将息栈的两只手塞进怀中,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算互相聊以慰藉。
将小头颅填进胸口,阖了眼睛也能感到,那一枚小舌在自己胸膛上流连舔吮,无休无止。
可人疼的小东西。
黑暗之中,半睡半醒之间,男人忽然问道:“羊羔儿,你被柴九捉住,后来咋脱得身?”
“马师长忽然就露面了,硬将我夺了去,柴皮膏药气伤了呢。”
“然后呢,姓马的跟你说啥了?”
“唔,然后。。。。。。姓马的将我掳去了马公馆,我趁他不在,劫持了他手下一个小兵,换了小兵的衣服,就蒙混过关出了城。。。。。。”
“姓马的鸟人‘碰’你了?”
息栈知晓男人想问什么,不想撒谎骗他,照实说道:“我伤得重,昏死过去,醒来就躺在他房中,没见着马师长本人。嗯,他,他好像是给我洗了个热水澡,把伤口泡了个稀烂,疼坏我了。。。。。。我不知道他在我昏迷时还做了什么。。。。。。”
抬起眼睫小心地瞄男人的脸色。大掌柜双眼眯起,目光沉静,瞳仁里幽幽的两朵火苗,这厮每一次抬枪点人的神情。
少年用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画圈圈:“唔,若是我被他‘碰’了,你会怎样?你是不是就不娶我了,换别人了。。。。。。”
“娶。老子没别人可换,不像你这么能勾人。”
息栈赶忙将身子往男人怀里贴得更紧,低声说道:“你放心,下次再见到那个马师长,我会问清楚,他若是真的做了龌龊之事,我杀了他!”
杀了他,给你这醋缸“报仇”。
没由来地忽然想起,自己身在马俊芳床榻上,做得那一场古怪的春梦。
身子都揭掉一层皮了,疼得直抽抽,晕晕乎乎之际,竟然还能梦到跟殿下行颠倒龙凤之事,脑壳里的瓤子不知是在想什么呢!
若是在往日,独处小寐时,思念旧主本是人之常情。可是男人亡命天涯,生死不明之际,自己闲着没事做春梦风流快活,简直比那淫棍马师长还要龌龊。
小凤儿这见不得人的小龌龊,在喉咙口徘徊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没敢吐出口,咽吧咽吧,又给吞回了肚里。心里羞愧得不行,凑上小唇讨好地蹭了蹭男人的粗糙下巴,很扎,很硬,很。。。。。。深刻。
曾经不止一次暗自比较,他与他是这样不同的两个人。
脑中忆起上一世的缠绵,眉间心上仍时不时泛起抽丝隐痛,痛已痛入愁肠,再忘不掉。
眼前望着这一世的钟爱,满眼满身都是焚烧跃动的激情,爱已爱至骨髓,再离不开。
小楼惊鼓,画角飞檐粉墙柳。
征人归路,落红满衣不胜酒。
片刻的清宁静好,良人枕侧,蕙语汀言,揽月华流水,看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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