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老臣怎敢如此想!”夏侯山听我如此说唬的又要跪拜下去。
“老臣是认为犬子身份卑微,高攀不上公主。”
“未来公爹大人此言差异,少将军年少有为,英武神俊,大名威镇四海,他有哪一点配不上瑞凰的呢?倒是瑞凰一直深居于后宫之中,无所建树,自知比不过那些个建勋效国的将士们。瑞凰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满心倾慕着少将军,生怕得不到少将军的垂青,故而今日才来恳求父皇赐婚于我,希望能与少将军结为鹣鲽之好。老将军若再出此言,可就羞煞瑞凰了,瑞凰也枉为公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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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冷不热的话说完后,夏侯山窘迫的老脸通红,却再也说不出半句反对的话来。僵着身子,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这个老头子,怕得罪太师就想完全的置身事外,但是你也不想想你的儿子掌握着帝国最勇猛的将士们,活该要你趟这淌浑水了。
这时,一旁的宿哥哥适时的走出队列,帮腔道:“启奏父皇,夏侯尚将军正值青年,家世显赫,又未娶妻,且还是瑞凰妹妹心仪的对象,正是驸马最合适的候选人。儿臣也恳请请父皇下旨赐婚成全!”
情况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父亲又不是傻子,他拍案一跃而起,笑道:“大皇子之言甚和朕意。那么朕就下旨赐婚于——”
“陛下!!且慢!”
就听廷下有人突地暴喝一声,但见一个满脸胡子的老头子站出列来,他目光锐利的先是扫了我一眼,而后才恭身行礼道:
“陛下,公主,古礼上有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瑞凰殿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此轻浮的为自己选择夫婿,不觉羞惭汗颜吗?不怕被让天下人耻笑?况且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老臣不明白大理寺卿禹苍是哪里配不上公主殿下了?!”
啊~~态度如此嚣张,气势如此的牛X,毫不客气的就训斥起公主来,这老头定是太师禹让无疑了!我脸色丕动的睥睨着他,心底暗暗的冷笑数声。盈盈向前几步笑道:
“太师此言诧异,就象刚才太师自己说的,‘古礼’有云,而非‘今礼’有云。时代是变化着的,人怎么可以圈在条条框框里不知前进呢。且瑞凰还是皇家公主,行事作风自与平凡女子不同,为自己选夫又有什么不妥?谁能非议?夫妻之间贵在相敬如宾,彼此爱慕。太师的儿子再好,在瑞凰眼里不过是路边杂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害得女儿终生不得笑颜,岂不是弄巧成拙?父皇,若今日父皇不同意儿臣的请求,儿臣宁肯终生不嫁!”
禹让闻言气得脸色泛白,厉声训斥我道:“礼不可废!公主身为皇室中人,身份与贩夫走卒不同,想要嫁什么人也得听听大臣们的意见!”
“禹让!”我亦厉声回斥过去:“好个‘礼不可废’啊!那你现在对我怒目而视又是什么意思?身为臣子的你终生所要奉献和服从的对象就是皇帝陛下!皇族代表着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荣誉与骄傲!天子说的话就是旨意,就是不可违抗的命令!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正是这个道理!而今太师公然的咆哮朝堂,百般的阻挠和质疑本宫和皇帝陛下的决断,难道这就是你的‘礼不可废’?!”
“……”
静默——朝堂上下顿时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到我和太师的身上。父亲和哥哥早笑弯了眼,太师的幕僚们则各个诚惶诚恐的,想替太师说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弯,到底谁也没敢站出来当那个出头鸟。
老头子的脸由白转青,且有转黑的倾向,覆盖在面上的长长胡须气得翘了起来的,瞪着我的双眼喷射出两道嗜杀的火焰。一心想搞到手的温顺猎物不但摇身一变对他露出了咬人的牙齿,并且此时当着众人的面与他唇枪舌剑,老头子高傲的心脏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化吧。
太师胡子一抖一抖的正怒火攻心的瞪着我,就听廷上皇帝老爹含笑着一锤定音道:
“朕宣布:招威武候上将军夏侯尚为九公主瑞凰的驸马,择日完婚,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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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话要说。”
正在这时队列中又杀出个懒懒的靡媚声音。桃花眼禹苍笑眯眯的瞥了我一眼,瞬间似乎有两枚暗器从他浓密的长睫下射杀过来,冰冷的打入我的体内,我不禁微微轻颤了下,遍体生寒。
“方才公主殿下说‘夫妻贵在相敬如宾,彼此爱慕’。此话不错,公主爱慕夏侯将军的心意臣等已是明了。公主自由大胆的追求爱情的精神让臣等感动,但是陛下是否也该问问夏侯将军的意思呢?臣等希望公主付出的真情能得到同等的回报,这样结局才是皆大欢喜的呢。”
柔媚的软语倾吐的是密密织补的有毒蛛网,不能也无法避免的网。正如他预料的,附和赞同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响起。父亲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宿哥哥的唇抿得死紧。
这是场没有预谋的突发计策,胜在没有预谋,但也败在没有预谋!夏侯尚,这个不稳定因素,如果当堂问他是否愿意迎娶我,被他拒绝了的话,我将面临着嫁给禹苍的结局。
连他老爹夏侯山都极力的赞成先问问儿子的意见,父亲没有办法,只得命述职完毕,正在家休假的夏侯尚立刻进宫面圣。
惴惴的,不安的,期盼的,几乎是把用我这生所能展现的所有的温柔和妩媚都揉进了双眸里,我含羞带怯的凝睇着眼前的高壮男子。
“将军,不知,你可愿意娶瑞凰为妻?”
火般明亮的眼瞳因我的问句而紧紧的锁着我,似乎想看透我的灵魂,深邃而犀利。我紧张的无法呼吸,胸膛里的心脏如击鼓般咚咚直跳,震动着我的神经和耳膜。
求你~千万不要拒绝我!千万不要!
他老爹夏侯山在他的身后焦急的不住咳嗽,太师和禹苍警告味浓烈的视线在我们的背部灼灼的燃烧着。坐立不安的父亲和看好戏的大臣们,宽广的殿堂里自上而下逐渐压抑的空气,啊啊,我紧张的想要昏倒。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他掉转目光,不再看我,单膝点地,俯首对着父亲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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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