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一声令下,众人皆停了下来。
“长公主殿下。”永安侯向卿言一礼。
卿言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眼前英武的中年男人,虽脱下了武将的铠甲,却依旧身姿挺拔气势摄人。
算起来永安侯在辈分上该是卿言的表叔,卿言转念一想,给他行了个晚辈的简礼。
这一礼让永安侯微愣。
“不知道永安侯这是什么意思?”卿言意有所指。
毕竟是储君,永安侯若是不能给个合适的说法,往小了说是犯上,往大了说就是作乱了。
“都是误会,手下的人有眼无珠。”永安侯轻飘飘的一句,转而对众侍卫呵斥道,“赶紧滚回去领罚。”
攻击卿言一行人的侍卫们悉数退下,只剩永安侯一人。
卿言:“永安侯不会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吧。”
永安侯既然敢独自一人出现,自然是想好了要承担的后果,卿言想了想,若是不为难他,岂不是会错过一场好戏?
永安侯:“公主这是何意?”
卿言:“不知永安侯的侍卫把我当成了何人,一直紧追不舍,还伤了我的人。”
卿言看着身边的洛清,刚刚给他绑伤口的裙布已经被染红了,她赶紧吩咐坠儿去拿伤药,当着永安侯的面,小心翼翼地撕开洛清的衣袖给他重新包扎伤口。
这样的举动明显是告知永安侯,此人的重要性,警告他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定要给个说法才行。
永安侯眉心皱起,此前特意吩咐过,一定不能伤了长公主殿下,却不想,这个风流的长公主,身边还带了个男宠,真是大意了。
“公主殿下见谅,是本侯的失误,此前接到斥候现报,发现了通缉犯,恰巧公主一行与通缉犯行进路线一致,公主又一路隐瞒身份,故而将公主车驾错认,都是本侯的错。”虽然言辞上是道歉,可永安侯却是将强抢一事说得冠冕堂皇。
“哦?竟有此事?本公主倒是好奇,这通缉犯到底长什么样,让侯爷对我穷追不舍。”卿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机会。
永安侯紧了紧身侧的拳头,行军之人不善言辞更不善暗斗,所以,既然长公主揪着不放,便干脆摊开来说:“公主车驾里的少年就是通缉犯。”
什么?通缉犯?
卿言心里只想笑,以永安侯对夫人的宠爱,这将侯夫人的亲亲侄儿当成通缉犯绑走,怕是回家要跪搓衣板的吧。
“哦?我车驾里的少年是通缉犯?侯爷是如何得知我车驾里有个少年?”卿言笑道,想要说开了去,我偏不如你的愿。
“有没有一查便知。”永安侯上前了一步。
洛清赶紧拦在卿言身前。
“永安侯这是要强抢?”卿言也不客气了。
永安侯:“本侯是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危。”这个借口比强抢要冠冕堂皇。
“本公主的安危自有本公主的人负责,不劳侯爷费心。”卿言说完,双手环住洛清的腰,从他的肩膀探出头去,挑衅的看着永安侯。
这风流公主还真是难缠。永安侯气的拱手一礼:“既然如此,公主好自为之。”
然后转身,上马,走了。
等永安侯一行人消失在视线外,卿言再也撑不住了,手一松,从洛清背后滑落,洛清连忙将她抱起放进马车。
洛清仔细检查了卿言的身体,发现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卿言只是体力不支了。
离化县近在咫尺,洛清让车队加快速度行进,很快便到了化县安顿下来。化县是晋州的卫城,离晋州很近,到了化县,便是相当于到了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