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泰东苦笑道:“我当时完全沉浸在师兄被杀的悲痛当中,忽略了谭通这个人的职业。”
&esp;&esp;这一边,货船上的郑苍穹继续说道:“暮桥为了真实,在我倒下之后,又朝着我的胸口开了一枪,当时我身上还有其他的炸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谭通担心会出现意外,例如说凡孟会监视墨暮桥多开几枪之类的,这样做,可以避免这种意外的发生。”
&esp;&esp;墨暮桥看着吃惊不已的钱修业道:“我开枪的时候,凡孟吓傻了,我想,当时的他肯定以为我不会开枪,因为那时候,我知道,不管是你,还是凡孟,实际上都在怀疑我,我必须那样做,只有我杀了郑老先生,才会重新得到你的信任,毕竟,我当时在郑老先生身边已经呆了太多年了,你担心我会被他策反。”
&esp;&esp;说完,墨暮桥上前,又道:“当时我们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件事险些露馅,只是凡孟这个杂碎完全没有意识到。”
&esp;&esp;钱修业立即问:“什么?”
&esp;&esp;“黄苦汉先生的那些狗,在看到我的时候,很温顺,没有叫。”墨暮桥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正常来说,如果我不熟悉优抚医院,我和那些狗不认识,在我偷偷溜进去的时候,就算人发现不了我,狗也会发现,但狗发现了,并没有示警,我也没有办法让它们示警,这是个最大的失误,但你的徒弟凡孟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漏洞,正常来想,即便我和那些狗认识,狗鼻子能闻到真正的血腥味,即便是它们认识我,也会在闻到血腥味之后朝着地下室跑去,也会冲着走出来的我和凡孟嚎叫。”
&esp;&esp;钱修业在那低声咒骂着凡孟。
&esp;&esp;刑术道:“你不用骂凡孟,我之前就说了,那就是个近景魔术,有时候,人在距离真相越近的时候,相反越看不到真相,凡孟当时都没有看出任何疑点,更何况是后来看视频的你。”
&esp;&esp;刑术转身笑看着郑苍穹:“师父,我在知道谭通去了之后,就察觉出了你是假死,而且也察觉出了齐观应该就是你,当然那是后来的事情了?”
&esp;&esp;郑苍穹笑道:“是吗?说说看?”
&esp;&esp;“两个最重要的疑点。”刑术竖起两根手指头,“:疯子
&esp;&esp;半个月后,河北某墓园。
&esp;&esp;一身风衣的墨暮桥走在墓园的小道之上,看着迎面不时走来的那些个扫墓结束的男女老少。他们大部分脸上都没有悲痛,就如同是来走亲戚的一样,大家相聚欢谈,又道别回家。
&esp;&esp;墨暮桥穿过一座座墓碑,来到墓园角落边上,在一个没有照片的墓碑前停下,放下手中的郁金香,又蹲下从口袋中拿出一袋袋好不容易买来的零食。
&esp;&esp;这些个零食差不多在上世纪末都消失了,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买来。
&esp;&esp;墨暮桥盘腿坐下,面无表情的盯着墓碑,聆听着周围传来的低声细语,他有些迷糊了,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人在说话,还是鬼魂的沉吟。
&esp;&esp;许久,墨暮桥抬眼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从头顶呼啦飞过的白鸽,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esp;&esp;“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墨暮桥一愣,侧身看着从小道上杵着拐杖慢慢走来的郑苍穹。
&esp;&esp;墨暮桥笑了笑,用衣袖抹去旁边地面的灰尘:“坐吧。”
&esp;&esp;郑苍穹放下拐杖,慢慢坐下,也看着那座没有照片,连名字都被人故意划去的墓碑,笑道:“自己祭拜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esp;&esp;墨暮桥眉毛一挑:“准确的说,是祭拜过去的自己,我这辈子死了好几回,不过记忆最深刻的就是
&esp;&esp;第一回,我一直在想,我真正的灵魂也许在那时候就被埋葬在这里了。”
&esp;&esp;墨暮桥说完,又看向郁金香:“离开中国,去澳大利亚的时候,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这种花,我一直不知道那叫什么花,后来长大之后,才知道,那叫郁金香。”
&esp;&esp;郑苍穹也看向那花:“以前我在医院种了不少的郁金香,自从当年连九棋出事之后,我就把郁金香都铲了,就在房间内留下了一盆,这盆花,在后来我从钱修业那得知你的死讯后,也扔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esp;&esp;墨暮桥笑着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的记性很好的。”
&esp;&esp;郑苍穹叹了一口气:“你就准备这么不辞而别?刑术他们还在四处找你呢。”
&esp;&esp;“警察也在找我。”墨暮桥的脸色沉了下去,“我是罪犯,杀人犯,我杀了很多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