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女先生面颊微微泛红,欣喜地把自己怀里的字条放入暗格内,微微松了口气。
谁也猜不出这小小的字条里面,竟密密麻麻记载着南峰学院近日发生的大事,花家少年的事情也记在里面,而且她 故意编纂了事实,把这个天才少年描述为徒有其表的宵小之辈,如此一来,凰盟绝不会把目光集中在这名少年的身上, 花家少年此后的人生,绝不会得到凰盟的青睐。
然而,她却不知自己随手所做的事情,却意外合了花闭月的心意。
处理好事情之后,她提着灯笼转身离开,此时此刻,空旷的四周,脚步的回声隐隐有种诡异,仿佛并不是她一人。
绿衣女先生匆匆回眸,看着学院幽暗诸景,然而四处漆黑并没人出现。
不知为何,她终是心虚,总是觉着有人在跟着自己。
于是乎,三步回首。
多数人都生性胆小,难免心生惧意,尤其是做了亏心事的女人。
蓦然间回头,但见剑光一闪,她喉咙处竟多了一柄银白色的匕首。
她惊惶抬眸,看到面前出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直直看入前面那人的瞳仁深处,那深不见底的幽暗媚瞳,充斥着妖 异与嗜杀,似是妖艳绝美的阎魔王,然而,这双眼她却是过目难忘的!
她浑身一凉,随即恐惧感涌了出来,“等等……你……你是花家少年?”
怎知那黑衣人轻声一笑,面巾后面竟是女子的声音:“看来你得罪的人物有不少呢!”
“那……那你……你是谁?”绿衣女子面色惨白,不安中混着惊恐一起袭来,连声音也颤颤巍巍地发出。
霎那间感到颈部疼痛袭来,颈部肌肤被刺破,鲜血汩汩流出,她双腿一软,不由得瘫倒在了地上。
却见那蒙面女子眸子晶光灼然,再次轻轻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看你不顺眼,想要替天行道罢了!”
言讫,白色匕首又刺入肌肤三分,绿衣女先生吓得浑身颤抖:“等等……别……别杀我!”
“杀你?”那女子淡淡一笑:“呵呵……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当蒙面女子悠然地说出这番话时,绿衣女先生不由松了口气。
“不过……我不杀你,并不是我有妇人之仁!”那女子清美的声音如甘露轻洒,笑意莹然地道:“而是对付你这种 人其实有很多种法子,而且每种办法都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语气很淡,很冷,很轻,却让人不敢轻视。
语落,忽然白色光芒如电光闪烁,绿衣女先生感到面颊飘过淡淡的丝絮,脑后忽然传来凉飕飕的感觉,忙用手摸在 头上,脸色不由大变,满头令她引以为傲的青丝,如今剩下已寥寥无几,这蒙面女子竟然用匕首给她削发,手起刀落, 目光眨也不眨,此时,就是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惨不忍睹。
“这只是一个教训罢了!”蒙面女子目光扫过匕首,冷笑一声。
得知对方不会杀她的时候,女先生立刻收起三分惧意,正欲破口大骂,怎知冰冷的匕首已刺到她的面前,直至眉心 。
“若是你还死性不改,我便在你脸上刺花!”蒙面女子冷冷道。
女先生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看来神秘的蒙面女子比她想像的还要狠毒。一抹刺骨的寒意从心底缭起,让她不寒而栗 。
“我……我知错了!饶……饶了我吧!”女先生此时拖着哭腔,哪里还敢垂怜自己的青丝。
削断头发,还可以长出,若是毁了容貌,她此生还真的是生不如死。
“饶你可以,但要记得,多行不义必自毙!”蒙面女子淡淡道。
女先生咬了咬牙,哪里还敢反驳,但见眼前的少女似乎带着嗜血的恐怖,而少女仰起的线条细致的下颌,与花家少 年颇有几分相似,她敢断言,这蒙面少女一定与花家少年有关系,虽然她对花家男儿很是不耻,但听说花家女子却是有 很多本事的,据说天命女子就是花家所出,不过……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竟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但今日之事绝不能这么算了,虽然无凭无据,她也不能把花家少年如何,不管怎样,她一定要等到白蕊来给她做主 !
但见那蒙面黑衣女子几个纵身离开了此地,身影如暗夜的飞鸿!
谁也想不到,当她从树后闪身而出时,已摇身变为一名风姿翩然的美少年,却见绝美的面容半掩在月光的阴影里, 眸子里闪着薄雪般的凛冽,而这少年正是花闭月。
这次她并没有痛下杀手,毕竟,南峰学院高手如云,绝非浪得虚名,在羽翼未丰之前,她不想给自己惹来太大的麻 烦。
然而,当她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依稀感到脚步声有什么异常!
眸光一转,暗暗思忖着:莫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心中一紧,毕竟南峰学院内卧虎藏龙,不过她也并不担心,在这种夜色的掩护下,远远看来,应该瞧不清楚才是!
花闭月扫视着四下景色,只见清风吹拂,柳絮纷飞,匝匝满地,忽然一道绝艳的红色闪过。
但见一个红衣少年出现在清丽月下,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剑尖正滴着殷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