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刀屯兵风陵渡,并未继续攻打解州。
在夏跃看来,这风陵渡附近便是最好的决战场,八万义军以潼关至风陵渡间展开扎营,不必拉开战线,又能近距离稳固奉元路新占地,以逸待劳,坐等察罕大军上门。
此战之后,想必元廷短时间里在北方再无可用之兵,而倚天的大幕差不多也该缓缓拉开,正是自己全力参与进去的良机。
当然,麾下诸将还是需要继续攻击扩张根据地的。
坐在潼关守备府的书房里,夏跃同韦一笑相谈甚欢,盏茶时分后,王保保被请了过来。
“坐。”夏跃并未苛待他,被俘之后,甚至安排亲卫们给他洗漱更衣,除去一身血污。
王保保刚被俘之时尚有羞愧自杀的念头,但被善待之后,心绪冷静,反倒没了以身殉国的想法,闻言,只是冷哼一声,便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死便死,反正不能弱了汝阳王府世子的气势。
“元廷兵多将广,但能让本帅感到钦佩的,不过二三人,你父子却能三占其二,所以,本帅严令不可辱你!”夏跃挥挥手,自有亲卫给王保保端上茶水。
听他这么一说,王保保强作傲然的神色反倒是垮了下来,战败被俘的处境让他感到羞愧,于是说道:“阁下麾下兵精将勇,我输的不冤,败军之将不言勇,若是阁下存了劝降的心思,那便去休,某不能污了汝阳王府清誉!”
“呵呵,你便不好奇本帅为何钦佩你父子么?”夏跃轻笑道。
王保保不语。
“如今元廷君昏臣嬉,贪官污吏横行,民怨滔天,已是到了亡国之际,满朝文武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唯有三人还在戮力前行,试图力挽狂澜,其一平章政事脱脱,其二其三便是你父子。”夏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自顾自的说道。
当然,王保保此时却是懵了,毕竟察罕未死,他还没走到那个独当一面的位置上,现在还没体会到他父亲的难处。夏跃说的只是来自后世的体会,不是现在,现在正螳臂当车,试图挽回帝国颓势的,恐怕只有脱脱和察罕。
“大元广有四海,疆域之大,旷古绝今,朝廷兵多将广,便是我此次兵败,之后自有大军征讨,为将军计,不如投降朝廷!将军战败我,已然证明能力,若能投靠朝廷,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自不必多说。再则,我父王求贤若渴,广纳四海贤士,若将军有意,我愿从中周旋,此战之事,我亦决不记恨将军!”王保保久久不言后,开口便是劝降夏跃。
“哈哈,你这厮好不晓得道理,如今你为阶下之囚,反倒来招降夏堂主,如此大言不惭,可笑至极!”韦蝠王怒而笑道。
“尊驾又是何人?”王保保双眼微眯说道。
“这位是我明教护教韦蝠王。”夏跃插言介绍道。
“原来是魔教余孽!”王保保不屑一顾。
“你……”韦一笑大怒,他成名已久,何曾受过如此轻视。
“本帅也是你口中所谓的魔教余孽。”夏跃故意板起脸来,冷声说道。
“嘻嘻,看来尊驾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自己是魔教余孽,何不遵从我兄长提议,弃暗投明!”正在此时,外面突然闯进数人,当先一女子开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