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没回头。
常蔓说得没错,琮玉很在意,因为太巧合,觉得有蹊跷,所以大着胆子抹了她的手腕。时间暂停的数秒,琮玉下定决心拆穿她,但也想了,若真擦不掉,自己一定很难堪。
她的猜测不总是准确,就像陈既说的,猜测是基于逻辑的判断,但人性往往不讲逻辑。
还好,天秤是倾向她的,但她却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常蔓是小丑,她跟常蔓又有什么区别?
冷风让她的脑袋更疼了,但也让她清醒了一些,清醒地走向马路对面的纹身店。
常蔓站在咖啡店门口,微笑看着琮玉走进文身店,随手打给陈既,第一个电话陈既没接,第二个接了,她直奔主题:“琮玉在心咖啡对面纹身店。”
陈既听完挂了。
常蔓面无表情地用纸巾把手腕上花了的月牙擦掉,撕了一颗糖放进嘴里。
她知道陈既今天要到宝郡等一个姓钱的来还账,月牙的疤和柠檬糖本来是为他准备的。
他上次跟宝郡的经理要柠檬糖时她听见了,大概率要戒烟,之前摸他的手也发现他手腕上有一个小月牙的疤痕。
她以为,她拥有这两样东西,那今天足够让他印象深刻了,不料扑了空。
但也没关系,她在马路边上撞见了他身边那个小女孩,两样东西甭管起到了什么作用,至少没白准备。
让她意外的是这女孩竟然喜欢他。
她观察过霓月和宝郡的人,他们都以为陈既身边的女孩跟他是男女关系,她不这么认为。
陈既的原则都写在脸上,他怎么会对十几岁的孩子有非分之想?
只是这孩子竟然喜欢他……
虽然这种男人确实比较招人喜欢,满足青春期女孩的一切幻想,但就因为她处于青春期,陈既根本不可能对她产生她期待的感情。
她要真像她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聪明,就该快刀斩乱麻。
不死心的话大概率有吃不完的苦。
但这不是她要操心的事,她得好好想想,去矿区这一路,怎么跟陈既的关系更进一步。
她没等着看陈既来接人,提上包,开车走了。
不大的文身店里,琮玉拿笔在手腕上画了一个小月牙:“我要纹这个。”
“以前纹过吗?”纹身师帮她重新画了一笔,又问道。
“没有。”
“怕疼吗?”
“不怕。”
“你是不感冒了?”纹身师抬头看了她一眼。
“嗯。”
“要不改天?”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