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笑了:“我要你这些干什么?还是给更需要的人。”
她在拒绝。
夺吉放开了她,满眼不理解。
琮玉走到他约好的车前,打开车门:“上车吧小傻子,街上抓一个人都比我强,我这人成天作死,会连累你的。”
夺吉一动不动,很较劲:“给别人带来麻烦才叫作死。”
“你是这么理解的?那就换成找死。”
“我不愿意!”
琮玉停顿了一下,把吊儿郎当的劲儿收起来:“我们只能是朋友,你转不过这个弯,那朋友也别做了。”
夺吉的声音在抖,脚在原地踏了两下:“你能不能,不喜欢他啊?”
他知道她喜欢的是谁了。
“你问过我一遍了。”琮玉随便看向一处,哪里都好,只要不看他。她虽然不会觉得愧疚,但她真把夺吉当做朋友。
她没有朋友。
她不能骗他。
“不能。”
夺吉歪着下巴,抿紧的唇线噙着狠劲,深陷的眼窝、深邃的眼眸。琮玉把他伤透了。
后来,夺吉上了车。
琮玉蹲在路边很久,小黑猫在有人进出旅馆时偷跑出来,吊着尾巴,在她裤腿轻蹭。
它好像在撒娇,但琮玉真没心情逗它。
沈经赋跟她说过,珍惜还能心软的年岁,往后的人生里,总有一天会丧失这个能力。
泥菩萨,渡不了人。
琮玉在外边待到双脚冰冷,陈既发微信说外卖到了,她才抱着小黑猫进门。
夺吉回到焰城后,给琮玉发了微信,琮玉又问了他妹妹好,夺吉没再缠着她止不住地说话。
她觉得,这样挺好,时间一长就忘了。
陈既和霍国炜在小酒馆喝酒,点了蚕豆和猪耳朵。
霍国炜搓了搓蚕豆,填进嘴里:“是约了后天吗?”
“嗯。”
霍国炜点头:“你这也待不少日子了,这几个老不死的总不露面也耽误你回去办事。焰城年前没什么要紧事吧?”
“没有。”
“那就好。”霍国炜嘬了一小口白酒,拧着眉头,皱着鼻尖,咧着嘴,使劲咂了下,突然想到似的:“有事的话小北也就料理了。”
“嗯。”
霍国炜放下酒杯,看着陈既不紧不慢地吃着蚕豆,酒也不着急喝,跟以前一样,一身的秘密,深不可测的劲儿足:“我有个问题。”
陈既没说话。
“你就不准备成家吗?”
“没打算。”
小酒馆里很暖和,窗户上的白雾像一层塑料布,蒙住了外头的景物,遮住了他们看向外头的视线,叫他们生出一种自己是玩具屋内的黏土小人的错觉来。